胃部难受的厉害。这不只是因为刚刚在打斗之中被正正的砸中了胃部,更是因为…
看着这样的他们,让我不能控制的想起曾经的自己。
这些人有点像青年时代的我的弱化版,让我感受到一种可怕的熟悉感,说不清是厌恶还是痛苦,只知道真希望这些人,还有这样的场景,永远不再出现在我眼前。
这是不是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逃避现实呢?所以我那一枪才瞄得特别准?
这就像那时我从家中拿走护照一样。即使那天成功劝服了魅上,我其实也早就决定了要像现在这样离开日本,只不过去得不一定是法国就是了。不是因为担心受到惩罚,只是因为…想要逃离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过去而已。
这实在是…过于懦弱的做法。
然而现在不是自我谴责的合适时间。我用袖子擦了擦粘在头顶上的血,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引得我低声痛呼了一声。不过头脑却由此清醒了些。要赶快找到娜迪亚小姐,不会说法语的我,就算抢到了通讯工具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现在的情况得赶紧联系警方和医院才行。而且娜迪亚小姐现在的处境还很危险。因此虽然□□里已经没有了子弹,我还是决定尽快离开这个让我觉得极其不舒服的房间。
想起之前自己的猜测,我更加担心起了娜迪亚小姐的处境了。扶着墙忍痛站起来,我倾听着动静,小心翼翼的向房门口移动。
门外总算没人。由于没有开灯,四周一片黑暗。我磕磕绊绊的穿过走廊,拱着身子慢慢靠近楼梯。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这样子有点像火村家的小次郎,不过小次郎现在一定正蹲在房东婆婆的膝盖上享受猫粮吧。而火村的话,也许正在到处找我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会产生微微的刺痛感。
楼梯上看似也没有人,但我能听见,从楼梯下面传过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定是哪个人在动。
我屏住呼吸,艰难的俯身趴在楼梯栏杆的间隙向下面窥探。
金色的头发一闪而过,是那个叫迈克尔沃尔夫的美国人!
幸好,看方向他是想要去往一楼,这样就不那么容易看到我了。
娜迪亚小姐现在在那里呢?会不会已经被他抓到了?不,如果她被抓到了的话,那么迈克尔必然已经得到了笔记,我现在也就不可能还好好的呆在这里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了。
我匍匐在楼梯上小心翼翼的向下面移动,爬到转角处时,总算看见了对方的全身。
他的周身,围绕着冰冷的空气和从一楼的窗子里透进来的淡淡月光。
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中好像少了些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那应该是某种能够解答我之前思考过程中感受到的大部分疑点的东西。
借着月光,眯起眼睛来,我终于看见了站在一楼的娜迪亚小姐。她把靠近我这边的裤腿撸到了膝盖附近,该不会她的腿部也受了伤吧?
美国人用枪口指着她。
而她的身边,则默默的伫立着伸展着羽翼的白色死神。
就在看到这奇异的对峙画面的那一刻,我突然间觉得…豁然开朗。
作者有话要说: 求无视逻辑上的问题,我又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智商完全hold不住斗智这种设定。但是坑都开了就尽量圆吧。
☆、路西法的长夜
从破旧的楼梯上一脚踏空摔下去时,我从心底恶狠狠的诅咒了脚上那双该死的高跟鞋。本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然而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冥冥之中托了一下,总算相对平安的着地。可惜左脚还是在踏空的那一刻就扭到了一边。
发疯似的奔跑过后,突然间运动停止,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肋骨下猛烈的跳动,头不禁有些昏昏沉沉,汗水也不断地从脸颊两侧滑下来,滴落到地板上,真是狼狈极了。笔记还死死的夹在我的腋下,但封皮已被奔跑所带来的汗水浸得皱巴巴的,笔也早在不知什么时候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