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和太子殿下生得很像,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温和淡然,少了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位者气度,他更像是名贵的牡丹花,倾国之色,养在深闺。
裴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是要保护裴家,但他哪里是想保护那一个比一个更凶残的裴家子弟呢,裴家的后人天生流着战神的血,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只要还能带兵,就有翻身的一天。唯有这朵名贵的牡丹花,才需要人的保护。想想也知道,新君继位,前太子的儿子又是正统嫡子,无论怎么看都是肉里的一根刺,秦王和瑞王装得比谁都厉害,但他可是真真切切见过当年太子是如何像对待牲畜一样漫不经心的对待这几个庶出弟弟的,太子去了,只留下这一个儿子,他们会安好心?
“小不省心的,你当初生下来要是个女儿家多好。”裴越坐在床边,替江衍把垂落脸颊边的碎发拂开,正准备起身离开,不期然低眼一瞥,近距离的和那张苍白却又绝色的面庞对上。
眉如新月,月带钩,钩进了心底,睫毛弯弯翘翘,好似藤蔓蔓延,空气中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拉扯着裴越,让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慢慢的凑近江衍没什么血色的菱唇。
这唇,看上去好凉,身为一个合格的哥哥,他应该替他,暖一暖才是……
裴越轻轻的碰了碰那张冰凉凉的嘴唇,眼神恍惚起来,一时间什么也忘了,只觉得自己成了仙人,抱住了天边的明月,正肆意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