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回京月余顾谦自然不是第一次见他,只是每一次都不免叹息,眼前之人再不是当年肆意妄为的小皇子了,真真的长成了一个满身煞气的将军,只是他的不快乐,只要知道当初内情的人都明白这一点。
睿王落座看着顾谦神思不属的模样挑眉道:“你就是到我这发呆的不成?”
顾谦回神笑道:“你这府里冷冷清清的,我能来你该谢我。”睿王淡漠道:“我喜欢清静,说吧,谁劳动指挥使大人的大驾。”
顾谦见睿王的样子,心中确定他应该对林家的事情真的不知道。踌躇再三后以闲聊的口吻道:“今日个过来,倒真的是有事情要托你帮忙?”
还真有事,不过睿王好奇的是什么事情他一个天子宠臣、侯府世子办不了,要托到自己这。因此道:“有什么事你直言就是。”
“这事说来还是子固惹出来的,你回京之前他又留书出走你是知道的。”这个睿王确实知道,他同顾易的关系还行,听说他这次不只自己跑了还把同安候的长子一道拐跑了,直把舞阳侯气的半死,扬言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当然也只是气话。
“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我派人去把他抓回来?”睿王取笑道。
“那倒不用,他昨日个寄信回来说是他现在在扬州,叫我们帮着他寻几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一边说一边看着睿王的反应,果然听到扬州二字神情一顿,垂下了眼帘。
顾谦在心中叹了口气继续道:“巡盐御史林海之妻病故只留下一个yòu_nǚ,无人教养,刚好子固在扬州就揽了这件事情,我同林海也是相识一场也不能不尽心,想着你面子大些也更能找得到人。”只字不提林海同睿王的关系,该怎么做就看他自己了。
睿王沉默了会道:“林海的妻子是什么时候过的?”“大概不过月余。”
因着睿王一直不曾抬眼,顾谦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好一会才听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选好人派往扬州。还有多谢。”
顾谦笑了笑,也没接话,只道:“我还有事要忙,今日个就不同你久待,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好生聚一聚。”
睿王亲自送了顾谦离开,回了书房却是坐着发愣,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这些年他只要知道他还好好的,就克制着自己不去过问他的消息。一晃就是十余年了,他以为他们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现在却突然告诉他,他们或许还有机会。
只是睿王有些迟疑,这么多年了他还愿意吗?
三日后一队人马下了扬州,睿王亲自选了几个宫里有品级的嬷嬷,为首的更是先皇后身边的心腹,派往扬州之前更是敲打了一番。他自然不是不想亲下扬州,只是他不是冲动的少年了,分离多年,他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柳嬷嬷是先皇后的心腹,也是看着睿王长大的,睿王和着皇帝面前都有些脸面的人。这趟本来不该她去的,只是她是个忠心的,小主子这些年为什么蹉跎她也知道几分,因此打着想出去看看的旗号,求着睿王领了这份差事,睿王自然应允。
柳嬷嬷一行的船正好和着贾家回来的人插肩而过,直下扬州。
扬州城内,顺利的送走了贾家一行人,林家也就恢复了平静,更有顾易得知黛玉的先生辞馆了毛遂自荐一番。
因此黛玉只跟着顾易学习,当然萧致远也一道,索性两人年纪还小,也无甚关系。这一日顾易要去访友,布置下作业叫黛玉和萧致远做。
黛玉的作业是一首七言诗,不限韵。而萧致远的则是一篇策论,大抵上顾易还是了解自家外甥的,写写策论什么的还行,作诗,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了,就不叫他出丑了。
萧致远好不容易把策论写完,放下笔,转过头,却见黛玉已经在看书了。小小的人儿笔直的坐在特别为她准备的椅子上,认真的看着书,一片安宁祥和。笑着走过去将黛玉桌上的纸拿起来,上面是一首七言律诗。
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笔锋清秀,有成为书法大家的潜质。更重要的是诗灵气十足,比起自己那是好了不知道多少。看看玉儿妹妹的字,再看看自己的,饶是这段时间被打击的很惨的萧致远也忍不住伤上加伤。果然仙子非凡人能比,他这点算什么。黛玉直接过目不忘,还学什么一遍就过,这让他这等人怎么活。
黛玉放下手中的书疑惑的看向萧致远道:“三哥可是觉得玉儿做的不好?”萧致远马上笑道:“当然不是,只是觉得玉儿妹妹这么小就会作诗真厉害。
黛玉眨眨眼睛道:“爹爹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就会写诗,我听林嬷嬷说的。”
所以黛玉的意思是这不算什么,瞬间领会黛玉意思的萧致远只觉心更伤了。看着萧致远面无表情的模样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打击了他的黛玉关心的道:“三哥不舒服吗?”
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萧致远笑道:“没有,玉儿妹妹待会要做什么吗?”黛玉想了想道:“没什么事情,不过林嬷嬷说我要开始学针线了。”
萧致远嘴角微扬故意道:“这样呀,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带妹妹一块出去逛逛呢?既然妹妹没时间那只好我一个人去了。”
黛玉眨着眼睛惊喜的看向萧致远大声道:“真的吗?我要去。”拉着萧致远的手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萧致远强迫自己忍着不伸爪子,玉儿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对于萧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