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江南省的通常情况,小年夜和大年夜必然各有一场大雪,然后就是正月十五的时候还有一场小雪。当然,有的时候元旦节就会有小雪或雨夹雪了。不过江南省的情况是,如如果第一场雪来得越晚,那么雪势就会越大。原本按理说,刘淼这帮半大的小孩正是不怕冷的岁数,可最近几晚别说刘淼吃不消了,连刘焱都主动拿被子下来跟刘淼挤一床了。张垚一边嫉妒地表示自己没有兄弟太吃亏,一边给自己的暖水袋灌上满满的热水。
虽然刘淼他们的寝室是最近才大装修过一次,但那种老式的窗户那里有推拉窗那么封闭?冷风完全可以透过窗户和门的缝隙灌进来。再加上宿舍楼坐北朝南,前后又没有其他建筑物阻挡,那北风是长驱直入。尽管大家也想了不少办法,比如用报纸和胶带将缝隙全部堵上,但是效果实在不明显。
天寒地冻的,再加上其他年级都已经放寒假,顿时初三年级组整体学习气氛都下降了不少。饶是郝老师着急也没什么办法,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就这么熬了一个星期之后,期末统考的试卷也发了下来。刘焱、龙媛和彭巧慧自然又被郝老师叫去统分和排定名次了,毕竟这个年代还不流行无纸化办公,全年级排名什么的课不像excel里面排序那么简单。
“你猜你这次成绩如何?”张垚和刘淼各捧着一杯热热的咖啡在教室里闲聊。
虽然学校非常不人道地削减了大家的寒假假期,可一些基本的后勤保障还是没有苛刻大家,比如给初三年级每个班都装上了饮水机,这可算是稀罕物了。而自从发现饮水机的热水功能之后,张垚就贡献出了他表姐在国外带给他的麦斯威尔咖啡了。尽管刘淼总嘲笑这种速溶咖啡其实是咖啡中最差的,但是张垚却自认为进口的东西总是好的,因此两人总是一边斗嘴然后各泡一杯端在手里。
虽然张垚看上去对成绩无所谓,可只要他的室友就知道他对成绩有多么在意了。尤其是来学校都一个学期了,每次考试要么和刘焱打平,要么就是惜败,弄得张垚都有些郁闷了。
“你说要不要趁考试的时候我将你绑架了,然后你哥就会心神不宁而发挥时常呢?”
刘淼白了张垚一眼,“至于么?不就是考试而已,犯得着又是绑架又是心理暗示的?”
张垚非常无奈地摊了下手,“我真的没有碰过你哥哥那么擅长考试的人呢。你也知道,人不是机器,但凡是人,总会因为心理波动而导致考试发挥市场。所以,你也看到了,很多教育界的人士都在呼吁不要‘一考定终身’。可你哥哥呢?他完全可以无视任何外来因素,专心致志地做他的复习计划。虽然你也会做复习计划,但是你和你哥哥完全是两套路子。你哥哥是钜细靡遗,我甚至怀疑我随便报一个页数出来,你哥哥都能完整复述上面的内容,并且举一反三地拿出好几道教辅材料的同类题目来和你聊聊差异。而你呢?你明显就是投机取巧了,会做的不会再去看,只有不会做的才会去做。而且你那么在意所谓的考纲还不是你在评估某些题目的价值,如果没有为你拿分的价值,这个知识点再重要你都不会在意。”
“我的天,你对我俩的了解还真是……”刘淼都不知道该评价什么了。“不过这次期末考试的确是太重要了,明年能去什么学校,这次基本就能一窥端倪了。”
“我听说你不打算去实验班了?”张垚忽然反问道,“你怎么舍得你哥哥啊?”
“你也说了,我是个投机取巧的人,初中我或许还能混混,但是高中就是靠真本事吃饭的地方了。”刘淼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和你们走的路一样,我要去看别的高峰。”
“别的高峰?”张垚冷笑了一声,“你连高中的巅峰都攀爬不上,又有什么资格去看别的高峰?不站在最高峰,你怎么知道你前面还有没有更高的山峰?况且宝庆一中实验班很了不起么?四大名校里真正的巅峰还是潭州一中的理科班好么!人家百分百的升学率我就不说什么了,过半的学生不是去英国的罗素大学盟校就是美国的常春藤盟校,你觉得你现在算是领略过巅峰的风景了?何况真的站在全国来看,潭州一中也不过是一流高中集团里的吊车尾罢了,连你们推崇的燕京四中也不过是全国重点高中排名的第十而已!刘淼,如果说你现在是华师附中或人大附中的学生,你或许还能说你要去攀爬别的高峰。现在的你,不过是刚刚看见岳麓山就以为来到天下第一高峰了。”
张垚略带讥讽的话的确让刘淼无话可说,或许是重生者的骄傲,刘淼在面对张垚他们的时候总会带上那么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自负。可是历史虽然可以是由某个人来创造,但是创造历史的那个人可没有人规定必须是重生的刘淼不可。
就如同在写作方面,虽然这一世没有日本的轻和动漫文化侵袭,刘淼手握作弊金手指照样也不过是圈里小有名气的新人作者罢了。站在出版圈巅峰人物不是武侠的大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