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并不大,而且十分和润,但无论台下远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这番话讲完,虽然无人能听懂一字,人们却都认为这是女神展示的神迹,是对自己的祝福,又都多行了一礼,才站起身来高声欢呼,称颂光明神的名字和功绩。
萧展如见他们都听不懂自己说话,只管自己施礼欢呼,也觉无奈,只好立在一旁。正在此时,从他对面东南方远远传来了一个巨大而嘶哑的声音:“师弟……萧师弟!”声音虽然陌生,其中蕴含的情谊却是极亲切。萧展如再无他念,纵身跳下高台,使出了南明派独传的不借烟霞,拔地飞升之术,一瞬间便来到了发声的地方。
此时,他心中竟响起了大师兄林端穆的声音:“师弟,为兄想你想得好苦啊,只是如今我变成了妖身,被人束缚,难以寻你,你无恙否?”
萧展如乍听大师兄的声音,得知他并未死去,一时心荡神驰,泪流满面,也运起本门慧心通功法,传递心音,问道:“大师兄,你在哪里,我一直在找你,你没死就好,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过了一会儿,林端穆的声音才又幽幽响起,说道:“林师弟,你抬头向巽方看看,有一只蛇头蛇尾,大腹短腿的红色妖怪,便是为兄如今的寄神之体。”
萧展如抬头看向身旁,只见一个高逾三丈,长逾七丈,全身赤红,头尾似蛇,腹大拖地,胁生肉翅,满身皱皮,极丑恶的怪兽立在当地。怪兽身上还绑着个台子,台上站着一个人,正向身下张望。
萧展如张口结舌,半响方道:“大师兄,你怎会变成这幅模样?”
林端穆将那红色怪头伸到他面前,仿佛安慰他似地点了一点头,又道:“为兄自当日被紫雷劈中,肉身便化作了劫灰,元神却只受了重伤,并未消散,不知怎么便来到了此地,还借着这头刚刚死去的巨兽之体重生。无奈此兽是我背上那人所养的家兽,受了他的禁制,我也不知该如何解开禁制,一直不得离开他。万幸苍天垂怜,我与师弟今日能在此相会,只可惜愚兄受制于人,今后难与师弟长在一起了。”
萧展如听了此话,不顾那兽头丑恶,抱着便放声大哭了起来,大声说道:“师兄不必着恼,我在这国里被人当作神仙,我去求那兽的主人,请他解开禁制,放你自由。他若不同意,我也要想法带你离去,只要过些年你元神复原,离了这具ròu_tǐ,就不怕这些禁制了。”
他们兄弟二人抱头痛哭,却不见身周人群纷纷围了上来,想知道女神为什么突然离开高台,闯到这边。人们虽然不敢公然上前,只在外围观看,纷纷猜测这头龙与女神的关系,场面已是十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