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鬼门今时大开,正是阴阳失衡、天地颠倒的时候,而这时人间多魑魅魍魉。
张生随着叶天南等人来到阴湖,而众人所站的地方正是大阵的“龙首”,那个凹进阴湖的渔猎靠岸。
众人观望片刻,目光忽然一起看向那勿淹天师。张生感到奇怪,却也没多过问,也是顺着众人的目光看着他,不过张生更为在意的还是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女子。不知为什么,张生总觉得她格外的熟悉,仿佛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可能是察觉到张生的审视目光,那女子微微侧目,而后嘴角竟是掀起一抹弧度,那般模样似嗔似怨,看的张生莫名其妙,心中不安更是强烈了几分。
“时候还未到,再等等。”勿淹天师抬头看了一眼天象,旋即皱起眉头并闭目感应了片刻,同时说道。其时天空正乌云密布、黑云弥漫。
闻言,叶天南抬腕看了一眼手表,随即默然而立。时间就快要到了。
良久,勿淹天师紧紧闭着的双目才缓缓睁开,而后径直走向岸边,蹲下身子用手掌拍了拍水面,然后曲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尝了尝,而后思衬了片刻,随手捏了几根芦苇穗子扔进水里。那穗子竟是触水便沉,众人看到这一幕神色微变,目光不禁齐齐抬起看向勿淹天师。
“弱水已成,鸿毛不浮,此番下去,极其艰险。”勿淹天师站起身面向众人说道。
“弱水……”张生惊讶道,眼睛豁然睁大,不解的看向勿淹,“莫非是古神话中出现过的弱水?”
“正是。”勿淹瞟了一眼张生,而后看向叶天南,问道:“现在还下去吗?”毕竟他才是这里主事的人。
叶天南神色有些不好看,如果就此退去的话,而那个传说又是真实的,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而自己便是民族的罪人;若是就此下去,弱水之中他物不容,定是无法安然下达水底,那么众人不仅无功更要丢掉性命。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境地,叶天南竟是无法回答勿淹。
“没有其他办法吗?”叶天南无奈叹气道。
“目前没有。”
而此时张生却是跑到了水边好奇的盯着水面,而后学着勿淹拍了拍水面,不仅一愣,好硬的水面,那个触觉仿佛自己拍打的不是水而是一面坚硬的墙壁一样。而后张生小心翼翼的将手掌竖起,缓缓地插进水面,触水竟是忽然一轻,完全没了刚才的坚硬,可就在张生抽回手掌的那一刻,忽然面色大变,那种感觉仿佛是嵌进了墙壁一样,纹丝不动,并且还有缓缓下沉的趋势。
张生惊出一身冷汗,口中迅速念起咒词,同时左手食指狠狠点向即将下沉下去的右手手腕,而后一道微光一闪而逝,张生前倾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生你没事吧?”叶天南上前一脸紧张的问道。刚才的变故,显然众人都是看到了,此时众人正一脸莫名的看着惊魂甫定的张生。
“这便是弱水吗!好奇妙啊。”张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而此时,他的右手手掌一片冰冷苍白的毫无血色。听到叶天南的叫喊,张生回过神来,回道:“还好,没事。”
闻言,叶天南松了一口气,可那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了。
此时,张生心中一动,面色变幻间不确定的开口道:“或许,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闻言,众人一愣,叶天南更是心中一紧,慌张的看着张生,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勿淹也是有些好奇,心想自己都没办法的事情,你一个小辈能有什么好办法,想是这样想,可勿淹还是支起了耳朵,静静的听着。
“我是最近一个月回来的,刚回来时虽说阴湖已然鱼虾不存,禽鸟不近,却也没今天这样严重,可见这弱水是后天形成的,即是后天形成的,也许可以稍稍改善点。”张生也并不确定自己的法子就一定灵,所以话不敢说的很死。
“怎么改善?”叶天南一脸紧张的问。那勿淹见张生说的有些道理,更是好奇了。
“此水阴寒无比,黏重异常,不靠自然规律,必然不属人间之列。而我听师父教导,世间有一阵法可借天地之力驱逐魑魅,或许此法用在这里也未尝不可。”说完,张生目光一转看向勿淹。
叶天南也是随着目光看向勿淹,见勿淹一脸赞许的也是盯着张生,估计也是想到了什么。
“什么阵法?你可会设置?”叶天南而后问道。
“先天八卦阵。”张生嘴角微微扬起,向着勿淹微微点头,“设置的话,或许要问问勿淹天师了!”
张生可是看到,勿淹在拍打水面之时,其手掌之下荡漾的波纹了,而那波纹隐隐有金光闪过,看来这勿淹天师并不是徒有虚名。再看那般手法,却是有些茅山的味道在里面。而先天八卦阵正是茅山的不传之术。
“先天八卦阵。”叶天南在口中默默的念着,而后激动地转头对着勿淹问道:“天师能设置此阵。”
那勿淹见叶天南问向自己,倒也是不扭捏,其目光盯着张生,悠悠说道:“有小友帮忙,或可一试。不知小友可愿如此?”
叶天南看向张生,后者微微一笑,道:“能够观摩道门秘术,倒是我的幸运,不知能帮天师那些忙。”
“凡是大阵须得有引子,而据我观察小友身怀纯体罡阳,小友可能要放些血了。”勿淹笑眯眯的道。
张生眼角一抽,心想有机会观摩茅山道法还真是老天保佑,没想到刚才还仙风道骨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