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馨儿差一点被憋死,再一次推开包易莹的手,喘着大气说,“大姐,这件事以后我慢慢再跟你说,你先告诉我,当年你怎么一下子失踪了呢?”
两人相聚,还没来得及叙旧,转眼就又回到了旧金山,下飞机后,包易莹死活不肯回包家,而齐阎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答应包易莹住在龙景庄园,还吩咐齐阔,包易莹的事要暂先守口如瓶。这其中的因由,可想而知。
“狗屁失踪!我根本就是被人绑架了!”包易莹一想到此,便气愤得直哆嗦,“老天一定要让我找到那个臭男人,我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包馨儿神色一怔。
“抱歉啊,馨儿,吓坏你了是吧。”包易莹苦涩地笑笑,“我能活到现在多亏老天爷的眷顾,可惜啊,我遇人不殊,刚逃出火海,又跌入了油锅,从沦为一群男人的玩物到沦为一个男人的玩物,这样的生活,暗无天日……”
“这样吧,今天我们先不谈这个,改天你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说给齐阎听,我一定让他给你讨回公道!”不忍见包易莹痛苦的样子,包馨儿截断她的话。
“你让他给我讨回公道?”包易莹忽然好笑地审视包馨儿,“我不是瞎子,他将你从易斯身边夺走,易斯没少受他折磨吧,我才不指望这个男人替我出头,他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帮我揪出幕后之人,我便很感激涕零了,剩下的事,我要自己摆平。”
“你……”时间是不可逆转的,以往的种种又给包易莹带来了怎样的灾难,令她眼底全是仇恨。
包易莹轻轻一笑,“好啦,今天看到你最多的表情就是张大嘴巴,一脸惊讶,悚不悚人,给姐笑一个。”
“受不了你,呵呵……”包馨儿乖乖一笑,嗓音沉了沉,“大姐,这辈子能看着你平平安安,我觉得很欣慰,你一定不能做傻事,你看看我,早就该是死人一个了,却还坚忍地活着,易斯哥哥还有卫钦,他们都告诉我,人只要活着,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处境,掌握自己的命运。”
“卫钦是谁?是个男人吗?”包易莹皱了皱眉。
“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包馨儿气得拿胳膊肘戳她。
包易莹痛得“哎哟”怪叫一声,“听了呀,可我怎么就听着这个名字有些刺耳?你的那个齐阎不介意你这么堂而皇之地提及易斯,还有这个什么卫钦的?”
“他这不是不在嘛!”包馨儿懒得搭理包易莹,重新躺在床边,扯过纯白的冰丝棉被搭在身上,打了个哈欠,“大姐,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
“也不怕掉下来,摔你一嘴羊毛。你这小女人呀,就是不让男人省心!”包易莹无奈地瘪了瘪嘴,将包馨儿托至大床中间,迟疑一下,自己也缓缓躺下,打趣道,“你男人来了见我躺他床上,会不会杀了我。”
“爱屋及乌,他不会的。”包馨儿像个小孩子似的扎到包易莹怀里。
“你就这么确定?”以前,包易莹不想回包家,就会赖在包易斯那里,与包馨儿挤一张床睡觉那是家常便饭了,她顺手揽住包馨儿,猛然想通了什么,“你才是乌鸦……”
月光静谧,微风轻拂,这座庄园有了包馨儿的存在,齐阎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恐慌夜的来临。
从东楼一步步走向西楼,这条路不知走了多少遍,唯有这一次,心潮澎湃,好像吸入鼻腔的每一个空气粒子都含有女人身上那股馥郁好闻的体香。
“从你们下飞机到现在,我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好像藏匿在某个角落里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六年前,我瞒着你,瞒着阎绩之,瞒着所有人将包馨儿丢在纽约,丢给卫钦,就是想看看那个背后搞鬼的人会不会再重新启用她这颗废棋。事实证明,没有包馨儿,你的生活与事业是一帆风顺的……可我们还是错了,错在事实真相,想必那个人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李霍会揭穿这个真相,不要怪外祖父敏感,在包馨儿身世不明朗的情况下,那个人很有可能制造新的事端,措手不及之下难免血腥,所以齐阎,这一次,你要听外祖父的,包馨儿她必须在龙景庄园老老实实呆着,直到你摆平外面的一切!”
想着外祖父的话,他大拳微微攥住,将包馨儿关在这座避风港里,不失为避免伤害的好办法,可她身上还有伤,心理上对这个城市还存着莫大的恐慌,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忍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再者,就算真的丢她一个人在这里,谁又能保证那个背后之人的魔爪不伸到龙景庄园?
外祖父显然是老了,一味地担心,忽略了这个浅显的问题,也是致命的问题……
卧室里的一切全是他让齐阔回来后尽早布置的,等的就是这一天,顺利地带包馨儿重归此处,越是接近卧室,他的心跳得越厉害,如同怀春的少女面对情爱时的忐忑。
轻轻推开房门,透着一抹激动的眸光落至床上的一瞬,他脸色陡然一暗,几步冲过去,却又怕扰了包馨儿的美梦,而轻手轻脚,先是捂严实包易莹的嘴,然后像拎麻袋似的,将她整个人扯下床。
“……唔……”包易莹还没从梦中醒来,便惊愣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齐阎鬼魅般冷沉的脸,心口大叫糟糕,她本想着等包馨儿睡熟了就悄悄离开,没料到一沾床,竟给睡着了。
齐阎几乎恼羞成怒,愣是将包易莹扯到了卧室外面,脚尖轻轻阖上房门后,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