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就如人类的情感,包馨儿永远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身为人母的伟大,但是齐阎却从这一刻看到了,目光不动声色瞥过卡尔那双震惊的眼神,他便知道,这招虽然残忍了点,却是十分有效的。
“呵呵……”他笑声幽长而冷凛,微微侧脸睨向卡尔,怒气迸射的眸光不难见多么地压制,“卡尔,你赢了。但我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我善良的太太,我相信有一天,就算是不通过你,我齐阎照样可以将幕后之人揪出来,无非是时间问题与未知的凶险。”
说完,他又朝保镖摆一下手,“放了这两个孩子。但是他们的母亲,从这层给我扔下去!”
“不——”
“闭嘴,我的宽容是有限度的!”包馨儿惊愕地开口,便被齐阎厉声喝住,“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除了威胁我,连最其码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哪里来的勇气保护他人?!收起你那一颗可怜的悲悯之心吧,若有一天历史重演,我又该向谁索命,又该去恨谁呢?我自己吗?!
包馨儿瘫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摇头。
齐阎狠狠捶打几下自己的心口,掌心的鲜血染湿了那片衣襟,像是有人朝他心口位置开了一枪,“包馨儿,你对我,总是那么狠心!”
高大的身躯站起,有些轻颤,他不再看包馨儿,迈着步走向门口,每一步仿佛负重艰难,大手搭上门扶手时,他轻声又道,“齐阔,帮我送太太回龙景庄园,禁止她的出入与一切社交,直到我查出元凶或者我——死了。”
“嘤嘤……”
齐阎走了,包馨儿的低泣声绞碎了人的心肠……
卡尔看着,心头五味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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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新的一天,意味着美好的开始与希望。
包馨儿睁开眼,金黄色的阳光映入眼帘,温暖了视觉,却无法照进心田。
下肢与这六年每天醒来一样毫无知觉,躺在床上,整个人如同一滩泥巴,了无生机。
缓缓转动脑袋,竟然发现不是身处龙景庄园。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淡淡鸢尾气息,像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原来她还在医院。
是因为哭倒了,所以齐阎让她住院了吗?
那么他人呢?生气了?不理她了?
脑海里闪过齐阎手掌滴血的情景,心跟着一揪一揪地疼。
“齐——”她这才发现嗓子眼沙哑的发不出声来。
挣扎几下,身体竟虚软得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房门被轻轻推开,空气中飘来食物的味道。
齐阎见躺在床上的包馨儿一副急得快哭的样子,先是一愣,而后哭笑不得地赶忙上前,放下食物后,马上扶她坐起来,将厚厚的枕头垫在她身后,“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都要疼碎了。”
看着男人这张温煦邪魅的脸,包馨儿轻拧的眉宇泛起困惑,揪了揪喉咙,勉强发出一丝声音来,“你怎么了?”
她是想问,有什么事情令他眉开眼笑的?
“嗓子很疼是吧?”齐阎轻轻一笑,倒了杯水凑到包馨儿唇边,“喝点水先润一润。”
包馨儿嗓子确实像着了火似地疼,捧过水杯咕咚咕咚就是好几大口,喝完之后将杯子递回给齐阎,竟奇怪地发现齐阎的手没有受伤,完好无损……
“好了,你先听我说。”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齐阎拉过包馨儿的小手轻轻攥住,略显严肃的眼神近距离凝视包馨儿,神情透着那么一丝歉意与怜悯,他这个样子,惹得包馨儿欲言又止,却不得不耐心地迎上他温柔的目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需要向你道歉。前天导演了那么一场大戏害得你又哭又叫身心俱疲,哭倒了,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你可以打我两巴掌,解解气,打脸也可以,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就好!”
包馨儿傻瞪着俩眼睛,竟有几分钟的时间,她的大脑完全处于短路状态。
“你没打算杀卡尔的孩子?只是在我面前扮演了一个恶狠狠地角色?”好半天,包馨儿提出质疑。
齐阎轻笑一声,“是的。”
“那两个孩子的母亲呢?”包馨儿清楚地记得隔壁病房里传来玻璃震碎的声音,以及一声女人惊叫。
“好端端的。”
“他们现在?”
“我已经把他们送走了,送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那么卡尔?”
“卡尔被你深深感动,将所有的事,一字不落地全盘托出。”
包馨儿闻言,眸底滑过一缕显尔易然欣喜,可接着,秀眉一蹙,“那么卡尔他?”
“卡尔十恶不赦,包易莹不会放过他,但是我想骆威尔不会放任她乱来。”
“那么……”包馨儿心中的疑问太多,一时间竟不知从哪问起了。
“呼……”齐阎沉沉地喘了口气,故作不悦地开口,“我寸步不离地守在你床前两天两夜,胡子都没来得及刮,我亲爱的太太,你难道看不见你的老公有多憔悴吗?”
包馨儿嘴角抽了抽,轻轻用力抽出小手,抬手摩挲着齐阎胡子拉碴的下巴,“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似乎比之前还要性感一些。”
“啊?”这一回,完全是齐阎傻愣了近有三十秒钟,低低一笑,趁包馨儿不备,将她揽入怀里的同时,俊脸埋在她的颈窝。
“咯咯……”脖子上男人下巴坏坏地蹭来蹭去,令包馨儿忍不住笑声阵阵。
女人的嗓音哑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