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外祖父,您找齐阎吗?”包馨儿只好硬着头皮接听。
“他人呢?你们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昨天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一个解释!还有机场发生的枪战,别以为不说,这些事就算是过去了!”齐谭的问题像炮珠似的连连发出,从他的嗓音可以听出,老人是又气又担心。
包馨儿手指堵着话筒,低声向齐阎发出求救,奈何齐阎坐在那边闭目养神,像个雕塑。
“齐阎,你说话!”包馨儿干脆倾斜过身子,将手机放在齐阎耳畔。
齐阎一动未动,齐谭却不耐烦了,“馨儿,你哑巴了?”
“外祖父我——”包馨儿只能收回手机,接上齐谭的话,“我和齐阎在外面,他现在有些忙,等过会儿我让他回给……”
“找你也是一样。”齐谭打断包馨儿的话。
“齐阎说考虑要孩子,这件事你知道吗?”齐谭的嗓音从话筒里钻出来,一旁的齐阎自然也听得到,他皱了下眉头,没吭声。
“我、我不知道。”包馨儿不想欺骗老人,虽然齐阎向她表达过想法,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适合,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坦然一下自己的心思。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吧。”齐谭没像适才那样咄咄逼人,但语气依旧很严肃,却略感无奈,“齐阎三十四岁了,我像他这么年龄的时候,女儿都十多岁了,你虽然年轻,但要替齐阎考虑考虑,我没想过要像科勒里那样长命百岁,你也看得出来,我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说不定哪天就挂了,别让我死不瞑目。”
包馨儿听着,沉默了。
“六年前有些是事情是我对不住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了解了一下你目前的身体情况,不太适合要孩子,这样吧,你们做试管婴儿,找个代孕就行。”齐谭替包馨儿与齐阎全方位做了计划,只要他们愿意。
电话那头不再出声,似乎等着包馨儿给出回应,而包馨儿目光在齐阎睁开眼的瞬间,与之对视。
男人的眼神透出迟疑,很快,她便看懂了,“谢谢您这么关心我,我会考虑的。”
“好,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最后这一句话,包馨儿马上反应过来,这通电话其实就是齐谭打给她的。
身世,齐阎的敌人,现在又要考虑孩子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包馨儿本想理性地考虑事情,可就目前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同意外祖父的方式。”她指的是如何孕育孩子的问题。
齐阎意外地摇了摇头,“我们的孩子我更希望由心爱的女人来孕育;代孕,只会让我觉得那孩子不是自己的。”
包馨儿不解,“那你刚才。”他的眼神明明是认可的。
“不过希望你先敷衍一下外祖父。”齐阎靠在车座上,看着包馨儿,眼底透着笑。
“他老人家会讨厌死我的。”包馨儿没有生气,因为她的想法与齐阎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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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辆汽车在parkside社区内的一幢别墅前停住。
包馨儿趴在齐阎的腿上,沉沉地酣睡着,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带包馨儿来这里,好似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他,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回旧金山的第一天,他就应该带她回这里。
空气中漂浮着淡馨儿身上的气息很接近,甚至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分辨两者的区别。
齐阎生怕打扰了包馨儿的美梦,便吩咐齐阔先上楼将床铺铺好,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抱着包馨儿穿过花丛一路走进二楼的卧室。
白色的床铺,白色的被褥,连同包馨儿白皙的脸,墙壁、地毯,一旁的懒人椅,茶几……
六年前在包馨儿离开后,他命人将这里全变成了白色,至于为什么变成白色,大概源于对死人的祭奠,每当他痛苦的无法入眠时,他便会来这里,坐在床边,看着阳台一角处一盆鸢尾花,静静坐到天亮。
齐阔不太喜欢这里,这些白色令他无所适从,见齐阎站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沉睡的包馨儿看了许久,他上前,轻轻拍一下齐阎的肩膀。
“医院那边……”
在来的路上,齐阔在另一辆车里接了这通电话,本来想将结果告诉齐阎,齐阎手机却一直在通话中,后来竟然关了机。
现在想来多半是为了这女人而关的手机。
话说了一半,齐阎转过头冲他打了个噤声。
一楼客厅,除了通往二楼的一条窄窄的过道,没有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
“医院那边来消息,李金山抢救过来了,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还处于严重昏迷中,醒来的几率很小。”齐阔边说,边打量着齐阎的神情。
从齐阎命展鹰放下手中事务全心全意去中国寻人这件事来看,齐阎对这个李金山相当重视,因为楼上那个女人。
子弹惯穿胸膛,齐阎似乎早就料到结果不会太好,抬手揉了揉额角,神情显得疲惫,“包傅舍那里呢?”
齐阔愣了一下,马上答道,“骆威尔这一招确实有效,那个人果真按耐不住了,包傅舍的账户多了一大笔钱,不过这些钱的一部分用来打发那些记者,剩下的被包傅舍收入囊中……”
“说重点。”齐阎不想听齐阔费话。
“前几日,一位普通股民回家的途中捡了一笔钱与一个银行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