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婆子还真冤枉孙氏了,她只是看着玉嘉开年就八岁了,却还整天想着玩,一时火气上头而已。《 这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后悔,要教女儿也该是母女两个私下里说教,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骂起来,只会显得母女两个都很不懂事。
还好这时已经快到中午,去到村头水井那边剖鸡剖鸭的李东林两兄弟提着家伙什回来了。
疼爱女儿的李成林赶紧去哄玉嘉了,虽然玉嘉因为有人来哄,哭的更是起劲,让孙氏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但好歹她忍住了,没有再骂。李成林睃着妻子的眼色,把玉嘉带到房间里去了。
老婆子看着冷哼了一声,个欠打的丫头!
孙氏心里也暗暗咒骂一句,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谁,反正她已经决定,这次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正一正玉嘉的性子,再让她这样下去可不得了了!
不管孙氏要怎么教育自己的女儿,反正这跟李小荷一家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这场小闹剧让夏氏心情很好。你问为什么?有对比才有差距嘛,夏氏当然是看着不懂事的玉嘉,想到自家儿女根本不用自己这么操心,就心情好啦。哪怕是才五岁不到的小儿子,也比二房的糟心女儿强呢!
今年跟去年不同的是,李东林跟夏氏又要带着儿女回娘家了。李小荷也挺高兴的,好久都没有见到外婆她们了呢!
只是李小兰已经是定了亲的人了,不好跟着众人一起走亲戚,李小荷庆幸自己还没有定亲,不然只得跟李小兰一样天天闷在家里做针线,哪里都不能去。
谁知道,夏氏却说:“你也是快定亲的人了,就跟你姐待在家里吧,免得出门惹出什么是非,传出什么闲话!”
李小荷心想,我就是去个外婆家,哪能有什么是非、闲话啊。
但是还没有等她说点什么,争取一下,夏氏又道:“你跟阿严连八字都换了,就差个礼数了,哪好再到处走亲戚的?给谭家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家心不诚,到时候亲事黄了,有你哭的!”
“黄就黄呗,我又不是只能嫁他家!”李小荷歪着脑袋,嘴很硬。
“退了亲的姑娘还能说什么好人家?你给我好好待在家!”夏氏不再与李小荷掰扯,直接对李小兰道:“你带着你妹妹一起做针线,看着她别让她出去乱转!”
说的好像李小荷没人看着就天天不着家一样,其实人家是个宅女好不好!
不能走亲戚,那就待在家做针线呗,李小荷耸耸肩,心态好得很。
看着李小兰一脸认真做活儿,李小荷忍不住拉着她道:“姐,你知道不,娘给你准备了很多嫁妆哦!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啊,悄悄告诉我吧,我帮你跟娘说!”
“哪有女孩子开口问娘家要嫁妆的?爹娘给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李小兰很淡定,瞄了一眼李小荷,道:“你不也快定亲了,你想要就什么直接跟娘说吧!哦,对了,要不要我给你绣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套啊?”
倒是调侃起李小荷来!
李小荷怎么会怕这点小意思,顺着李小兰的话就道:“姐姐,订了亲就是不一样了啊,还鸳鸯戏水的枕套!姐姐你的嫁衣做好了吗?肚兜上是不是绣的牡丹滴露啊?”
李小兰的脸一下就红了个通透。李小荷“哈哈哈”地笑起来,假流氓遇上真流氓,怎么可能有胜算!哈哈哈!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不管,真是笑死了,李小兰这个害羞的性子,竟然想逗她,结果自己反倒羞得不行。
李小兰还不完全知道男女之事,但是她已经来红,加上又以定亲,有些事情夏氏也隐晦地跟她说过。但是说的模模糊糊,李小兰也不十分明白,搞得神神秘秘,反而让李小兰更羞于说起这方面的事,这时被李小荷这披着萝莉皮的大妈一逗,立马现了原形。
李小荷其实觉得姐妹间说这些很正常,就像大学宿舍里,每晚熄灯之后的例谈会一样,大家不是什么都说的。于是她上去扒住李小兰道:“姐,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啊?告诉我呗。”
李小荷是觉得没什么,奈何李小兰是受到了教训,已经在内心暗暗发誓,再也不与李小荷谈这方面的事,不然还是自己害臊丢脸。于是不管李小荷说什么,李小兰也不再开口。
李小荷没法子了,只好老老实实做下来做针线活了。
夏氏已经跟李小荷说过了,二月就要与谭家过小订礼,到时候女方这边还要送男方衣物鞋袜呢。夏氏的意思,这些都要由李小荷自己来做。
东西其实不多,李小荷之前就已经开始做了,现在和李小兰两姐妹一起,效率还是挺高的。
二月二十,是谭李两家商定好的过小订的日子。谭家除了给李家送来常规的定亲礼,如布匹喜饼茶酒等物外,还有给李小荷的赤金戒子一对,赤金耳环一对,银手镯一对。
李家则送上准新娘李小荷给准新郎谭严的衣物一套,鞋袜各一双。
谭家请的媒人是包氏的旧故好友,叫做纪大嫂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长得面如满月,身材也很饱满,是这个时代公认的有福气的长相。当然她也确实是个有福之人,所以才被谭家请来做两家的媒人。
纪大嫂非常会说话,从第一次来李家为谭家走形式的说亲时,夏氏就已经领教过了。话说得是天花乱坠,要不是夏氏知道她是谭家请来的媒人,差点就以为她说的是别的什么人家了。
今天谭家来送小订礼,纪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