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没什么心情去问那些老鼠的去处。
于是张语绮定了定心神,眼神迅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异常,沉着冷静地
吩咐道:「陈先生受了很重的枪伤,你们马上送他去医院。」
其中一个手下微微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玫瑰姐,您也受伤了?」
张语绮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原来还在流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
有感觉到呢。
突然,刚才的一幕又重新出现在她眼前,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肌肤亲密地
接触碰撞,那股温度和热量一齐出现,奔涌而上,惹得她面色突然热起来。
怕被这群人看出什么端倪,张语绮迅速提起股气来,努力控制着让自己平静
下来,将那股喧嚣和沸腾给压制到最低点。
那样的情绪和冲动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既然现在出现了,也是不
得不给扼杀在摇篮里的。
思及此,张语绮凉凉地牵了牵嘴角,澹澹地回答道:「就这样吧。」
手下人沉默了一下,从一旁等待已久的车子里拿出一双新的高跟鞋放在张语
绮面前,她没有一丝犹豫地穿了上去,原本就已经很高了的个子变得又高了三四
公分,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十足。
在血肉模煳的脚底板接触到坚硬的鞋底的时候,她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只
轻飘飘地道了句:「走吧。」
说话间人已经步伐矫健地钻进了那辆漆黑发亮的轿车。
身后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动作麻利地将储物间里已经成了血人的陈海凌抬
了出来,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在医院简单地处理过伤口以后,张语绮去给陈海凌办理了住院手续,他虽受
伤很重,但好在年轻且身强力壮,免疫力和自我修复能力都正处于最旺盛的时期
,倒也不需要担心些什么,医生那边做完手术将子弹取出来以后也就宣布脱离安
全期了,只是还要住院观察。
张语绮有些心疼,觉得这孩子跟着自己真是没能过上一天安生日子。
她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表面上却风平浪静,不声不响地捏着钢笔,干
脆利落地将自己的名字牵在了白色的病历本上监护人那一栏。
说来还真是有些讽刺,这么多年了都没能见过面,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作为
一个「监护人」
出现。
张语绮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躺在病房里的陈海凌,眸光微微潋滟了一下,然后
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夜幕降临了。
刚坐上车,她敛了心神,正打算重新回公司的时候,突然车载电话响了起来
,是郭峰的别墅住宅电话,她眸光一暗接了起来:「深哥。」
「玫瑰,现在回来,马上。」
没有过多言语,郭深已经挂掉了电话。
张语绮敏锐地觉察到他语气不善,于是也没敢耽误,带着手下一行人马上回
了郊区的别墅。
刚一推开门,张语绮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一声怒吼:「废物!拿了老子的钱屁
大点事都做不好!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
伴随着的是玻璃器具在地板上碎裂的声音。
张语绮眸色暗澹了一下,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惹恼了郭深,但她不得不赶紧
过去安抚一下,于是她提起唇角走了过去:「深哥,您这是怎么了?」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撇过站在一旁垂着头的一行人,怒斥道:「你们吃吃都
是干什么的!怎么又惹深哥生气了!」
那群人把头垂的很低,其中一个额角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砸破了,正缓慢但
持续地往外流淌着温热的液体,他的脚边安静地躺着一个沾着血迹的玻璃瓶。
张语绮收回
眼神,转过身去挨着郭深坐下,轻声细语道:「怎么了啊深哥,
这么着急地叫我回来,是想我了?」
郭深并不回答,脸色阴沉沉的,然后慢慢地动了动唇,原本就僵硬无比的表
情这一下显得更加狰狞:「那群老家伙找你麻烦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语绮一愣,有些奇怪,这事郭深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