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川扭过头看着我,露出一脸的惆怅:「真银可是我的梦中情人。三年前我
对她一见钟情呢,最喜欢她这种厉害的姑娘了。要是知道里面的人是她,我早就
进来了。」
「我们说的话,你全听见了?」
我忍不住问。
虽然我和源川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我不想让她为我动摇的心态而担心。
「她突然用那么大嗓门吼了一句,我能听不见么。」
源川小声嘟囔着。
她走到我面前,抬起一只手,越过我的肩膀,抚在了我的后颈上。
我低头,和她的眼睛对在一起。
一瞬间,源川的眼神尖锐起来,刺得我想要扭头。
她的手放在我的后颈,所以我没有办法这么做。
「奈什劫尔,已经没有再退缩的余地了,你懂的吧?我们把所有东西都赌上
了。你已经欠了我这么多,必须还我。」
源川很少这么说话,至少在我记忆中并不多。
「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
我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再试图闪避。
她或许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让我坚定起来,又或许只是单纯在提醒我自己
所欠下的债。
这都不重要,因为我们两个的利益一直都是一致的。
我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她感到满意,这家伙拉着我的脖子,狠狠地用脑门撞
了我的额头,彷佛是要用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我留下更加深刻地记忆。
额头很痛,所以我不会忘掉她的话。
她松开我,退到窗边,探出头向楼上看了看,脑门上还留着红通通的印子:
「你作为不合格的警戒人员,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源川没有对我说话,因为她知道那是多余的。
我们之间关于这种事情的交流已经发生过太多次。
所以她选择由我自己处理自己内心纠缠的感情,而不是无休止的聒噪。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和她才会一直在一起。
「我去处理。」
这样说着,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顺着窗户翻上了二楼。
我不知道真银的工作是什么,但除了公女朵恩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值
得她出现了。
她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接收到了楼上的某种信号,所以我可以肯定她不是一个
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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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可能是真银被雇佣为了护卫者。
雇主在与朵恩交谈的过程中,她为了避嫌才离开楼上的房间来找了我。
在我布下了严密警戒的情况下,由着不速之客闯入了公女的房间,这无论如
何也说不过去。
即便对方是食影者这种存在,我也不能抬出真银来当做借口。
二楼,朵恩临时卧房的房门微微的敞着一道缝隙。
我靠过去,顺着门缝向里面看去。
房间很黑,也没有亮灯。
但是我的夜视能力还算不错,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边的朵恩。
修然公国夏季炎热,衣着风格都是短小轻薄的款式,朵恩只穿着一件刚到腹
部的贴身吊带纱衣。
她坐在那里,低着头,就像有一块巨石压在背上。
我轻轻用手指在门框上扣响:「殿下。」
朵恩勐地直起身子,脸上带着一丝慌张和恍惚,就像是受惊的鹬鸟。
几秒后,她借着月光认清了我的脸。
公女殿下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
「进来吧。关上门,有些凉。」
她柔和的声音飘过来。
这个女人在白天所展示的坚硬和压迫感,在黑夜中像蜡一样融化着。
我按她说的做了。
我走到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站定,没有继续靠近。
轻薄的纱袍下面是朵恩莹白的肌肤和曲线,她下面什么都没有穿,我怕自己
靠的太近会沾上什么不好的嫌疑。
但是显然,朵恩的心思并没有落在这种事情上。
她用手肘支着膝盖,双肩疲惫的垂落着。
「你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她问。
「有人进来的时候。」
为了保证公女心中对我能力的评价,我撒了谎。
「你没有阻止他们。」
朵恩的语气中没有诘责和指责的意味,她彷佛只是在尝试着陈述事实。
「我上来的时候,有个女人将我拦在了门外,她说有某个重要人物需要和殿
下商谈。我判断了对方的威胁度,然后选择了等待。」
为了圆旧的谎言,我不得不编造新的谎言。
我不知道朵恩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凭借真银的反应,我可以轻松推断出
刚才的那些话。
看朵恩的表情,我并没有说错什么。
「对方是很厉害的角色吧?那个女人?」
朵恩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那笑容让我有些不安。
「很厉害,应该比我要更加厉害。」
我在某种程度上说了真话。
朵恩点点头:「是啊,没有办法,那种人带在身边的肯定不是普通的货色。」
她就抬手向中厅的方向指了一下:「帮我倒一杯水。」
我走过去,端起晶莹剔透的玻璃水瓶,在杯子里注满清澈的液体,送到了朵
恩面前。
公女殿下接过了杯子,杯子里的液体在她的手心里不断的颤抖。
朵恩一点一点的将那杯水送入了唇中。
她的喉咙在吞咽的时候一次次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