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兄弟,今晚怎么说,我都保护你来着,要不你的马儿借我用吧,我有急事。”我对少年说。
这个时候,我才记得自己的马儿被毒死了,匪徒的马儿受惊,也都跑得无影无踪,如果没有马儿,我十天后肯定赶不到鼓城,一想起那五十军棍,我就心寒。
“我正好去鼓城,我们一起去吧,路上坏人多,你也可以保护我。”他笑着对我说,笑容还是那般绚烂,我怎么觉得他对刚才那血腥的场面一点都不害怕?
就在这时,马蹄声又大作,莫非匪徒又折回来了?看来都不要命了,我心一凛,整个人跳了起来。
远处果然浓烟滚滚,一看不止一百人,不知道哪个贼窝有倾巢而出了,娘的,不就是两袋黄金吗?怎么都变得不要命了?鸟为食死,人为财亡说得真准。
“快跑——”我提起两大袋黄金跨上俊美少男的马背,我现在身体几乎已经虚脱,根本在无力对抗这一百人,如今只有逃跑。
“跑不了。”俊美少年对我说,我随着他目光往后看,后面竟然也有二三十个骑马拿刀的男子,正气势汹汹地从后背奔我来,我们一下子被包围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莫非这次真要死在此地?看来还是主动交出黄金,看能不能捡回小命,等我他日休息够了,再去夺回来,主意打定,我咽了一口水,准备扮可怜,装柔弱,让这群人放我一马。
“,你家就是开金矿也不用那么招摇,两大袋黄金谁不眼红?你真以为家家户户都是黄金铺地?”少年的话带着责备,但脸上却挂着笑,但我这个时候哪有心情跟他说笑。
“这下真的要做了,都叫你不要这样叫我了,你这乌鸦嘴。”一下子被人包围住,我心里慌了,慌了就骂他。
“不过也算了,你也很快变死乌鸦了。”我怜悯地看着他,其实他可真冤枉,如果不遇到我,就不用死了,所以对他的气也消了。
“这次你自己得自求多福了,我很快变了,保护不了你了。”我双眼紧张地盯着四周,手中的剑在月光下发出真真摄人的寒意。
“,这回我保护你,别害怕。”他突然对我笑,笑得和煦如春风,那从容泰然的举止,就像现在只是在街上闲逛。
“死乌鸦,你保护我?”我没听错吧,他一个文弱书生保护我?他刚刚还吓得半死,拉着我袖子说害怕呢?
“别傻了,吟诗作对没用的。”我有点怜悯地对他说,他都长得那么大了,还那么无知。
“,你可以一边玩去了,我保护你。”他笑着说,但一个笑容还没完全绽放,第二批匪徒已经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群匪徒想做那只黄雀。
但接下来的场面让我愣得说不出话,刚刚还扯着我衣袖说害怕的男子,长剑出鞘之后,那目光变得锋利如刀刃,浑身上下散发出摄人寒光,出手狠辣准,速度快如闪电,月光下那一抹白影所到之处惨叫顿起,鲜血喷涌,几乎都是一招毙命。
当他的长剑直刺匪徒首领的咽喉时,剩下为数不多悍匪,慌乱逃窜,如遇鬼魅一般,我的嘴巴张大,忘了合拢。
他调转马头缓缓朝我走来,颀长的身姿挺拔如青松,稳如山岳,让人不可仰视,月光下白衣染血,那脸上的轮廓异常坚毅刚劲,那一瞬间,让我有一种错觉,他就是像来自远古战神。
我愣愣地看着他,仿佛整个天地,只有他一人。
“,我的衣服脏了,怎么办呢?”他突然朝我一笑,温雅怡人,似乎一下子又变成了刚刚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贵公子。
“你耍我?”我皱眉,明明身怀绝技,刚刚竟然一动不动躲在我后面,弄得我手忙脚乱。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我没说我不会武功,是你说要保护我,如此美意,我怎好拒绝?”他这话噎得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可恶——”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将匪徒的一匹棕红色马儿拉到身边,边说边将两袋黄金绑在马背上,弄好一切,我感觉自己有点虚脱了,就是这马儿特别高大,跨上去有点难度了。
“,歇会吧,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对我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友善,好心得很。
“你不会偷我的黄金吧?”我迟疑地说。
“如果我现在要偷,你保得住吗?”他笑,温文如我的哥哥,说话间他很洒脱地将身上的衣袍脱掉,对我没有一点避讳,月光下那结实的胸膛发出麦色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是女的。”我对他说。
“嗯,再过几年吧,现在你除了脸蛋,我没感觉你哪里像女的。”他一边说,一边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袍,简直就当我不存在一般。
“那边的小土坡挡风,过去躺一晚吧。”换完衣服,他丢我说。
“嗯”我点了点头,现在离鼓城已经不远,时间还算比较宽松,我一直不睡,不是怕赶不及,而是害怕在睡梦中死去。
不过今晚对上他坦然的目光,我特别心安,为了安全,我头枕一袋黄金,手里抱着一袋,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他在一旁看着着,露出淡淡的浅笑,他说你就不怕这个枕头太硬,他还问我是哪来的,是不是打从娘胎就开始练武?
“不是,他们说,我从会爬的时候就开始练了。”我迷迷糊糊地答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晚我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一忽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