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你先动的手?”我说。
“是我先动手,但是你先违背诺言,你说二十岁嫁不出去,你就嫁我,结果你没做到,我心里想着你,这五年没碰过一个女人,你以为好过?”枭狼声音沉稳低哑。
“我只说过考虑一下,你自己听错了。”我说,但声音小了些,终是理不直气不壮,我记得那天我们整整打了一天一夜,他和我都打得遍体鳞伤,他最后摔门而去,说这样的悍妇,送他也不要,他枭狼还没有低贱到要抢女人。
后来我就嫁给了龙七,然后被休,然后又这么过了几年,流年似水,我以为枭狼会因此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想不到在凉州即将倾覆之济,他来了。
“对不起,当年我出手狠了一些。”
“嗯,是很狠,疼痛至今,不过我出手也狠,我也是一时气晕了头,我本意不是如此?只是太在意,最后伤人伤己。”他看着我,火光中那眸子带着几分迷离,这都多少年了,他还痛?我出手有那么狠吗?
、“都些陈年旧事了,还提来干什么,我们说正经事吧。”我说。
“这些对我来说也是正经事。”他说,说话之间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般目光,我心一慌,忙将头低下。
“西凌大军估计明天会再发起进攻,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西凌大军害怕凉州主力回来,一定采取快攻猛攻,从明天开始,你开始节节败退,他们自然会步步紧逼,以为你们凉州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他们连日攻城,没有歇息,一定疲惫,而我们的人养精蓄锐,到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人心一慌,军心一乱,任他秦厉如何有手腕,都扭转不了局势。”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跟他细细商议具体的布置。
“你也累了,你回帐内早点歇吧。”商量完之后,我站了起来,夜风凉凉,真的很想睡一觉,我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今晚还走?”他问我,我微微愕然,我自然是走的,虽然我也一直与男人为伍,并不介意四面八方全是男人,但如今这局势,我不敢离开太久。
“嗯,我不是很放心,得回去看看。”
“已经很晚了,别走了,我叫人在我帐篷旁边替你支一个小帐篷,你已经有好几天没睡过了吧,好好歇一晚吧,眼睛全是红丝了。”他对我说,声音低沉浑厚,很是好听,如催眠曲一般,我的倦意更浓。
“睡会吧,主帅精神不足,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本想佯输,结果将西凌大军打得落花流水怎么办?”他笑着说。
听到他的话,我禁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不过他那句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倒让我的心微微触动,我记得有一次我与秦厉交手,就因为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大军惨败。
“大小姐睡一会吧,有我们守着。”池默对我说,我终于点了点头。
“不用帐篷了,我就在这里眯一眼就好。”不知道是太困,还是枭狼的到来,让我绷得紧紧的心稍稍松弛,我比任何时候都想睡上那么一会。
我站起来,找来一块空旷的地方躺了下来,这地上不平稳,的确有很多尖细不一的小石头,但这个时候我太困,以致依然觉得很舒服。
“池默,半个时辰后叫我。”我说,池默点头。
“睡这里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枭狼在草地上铺了几件长袍。
“你睡就得了,我没那么娇贵。”我说。
“我娇贵点,我会帐篷睡,不遭这个罪。”说完他将长袍铺在我身旁,我不再推辞,躺了上去,衣服是他的,因为带着他身上男儿气息,枭狼将衣服交给我,他就帐篷里面了,池默则在不远处站着,估计是太困,我一会就睡着了。
“谁——”听到有脚步声在身边响起,我猛地坐起来,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出。
“是我——”听到枭狼那沉稳的声音你,我猛地收剑回来,好在他闪避得快,要不伤着他了。
“夜晚风大,披上吧。”他蹲下来替我盖衣服,动作很轻柔,如他此时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心底某处有一股暖流经过,这种感觉真温暖。
“嗯,谢谢,你也睡吧。”我朝他笑笑,被他这般盯着,我终是不大自然。
他离开之后,我继续睡了,半个时辰过去,池默将我叫醒,此时尚为天亮,四周的篝火差不多燃尽,显得有的暗,我站了起来,这半个时辰睡得极好,我感觉整个人又重新变得精神抖擞,感觉身后有人注视,我回眸,微弱的火光中,枭狼正看着我。
“今晚睡不着,出来吹吹风。”他说。
“嗯,我回去了。”我将衣服递给他,他没有接,只是对我说披着吧,路上风大,这个时候万一着凉病倒了就不好。
听到他的话,我将手缩了回来,这个时候真的不能病,虽然我知道我极少生病,但还是披上了,我上马离开,在转弯处禁不住回眸看了看,微弱的火光中,他长身玉立,衣袍在风中翻滚。
“驾——”我扬起鞭子,马儿扬长而去。
回到云海,牧歌正站在船头之上,静静看着那辽阔的大海出神,如今的大海虽然有狼翻滚,但却又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
“情况怎样?”牧歌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