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抬头对上的北天帆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然猛地一缩,他的目光变得猩红,竟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但浑身散发的气息,又如一头愤怒到了极点的豹子。
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害怕,我是失去理智了,本来我就理亏,我还要在这个时候激怒他,不是找死?我竟然连这话都说出来,我真是气糊涂了。
“我——我——”我想说点东西挽回,但舌头像打了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滚——你给我滚——”北天帆朝我吼,声音沙哑而低沉,那天晚上我是夺路而逃,走到门口,里面哗啦噼啪响,有花瓶破碎,桌子摔地的声音,甚至还有什么轰然倒塌的响声,吓得我心跳都几乎停止了。
“大小姐——”我一路狂奔而回,即使罗音在后面叫我,我也充耳不闻,罗音后来回忆说,那天晚上的我,就像一个丢了魂魄人一样,小婷说我像有鬼追一样,脸色苍白,发疯地跑,但我笑不出来。
那天晚上,我在惶惶中度过,害怕盛怒如豹子的北天帆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冲进来将我乱刀砍死,但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天北天帆也没有出现,但古小柔却一再问我得手了吗?我知道再拿不到邀请函,小姐与冷凌风这辈子就这么错过了,冷凌风会孤独终老,小虫子也会没了娘。
我知道公孙宇、冷凌风一定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但我却把他这事弄砸了,我不但没有拿到邀请函,还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激怒了北天帆,我怎么就那么犟?不说真话又不会死,清醒之后,我后悔得要死,那天晚上,我怎敢对他说这话?我明知他这人受软不受硬,我那天晚上,怎么疯了一样跟他硬碰?
日期一天天逼近,离北天帆去西凌赴约只剩下最后一个晚上,而古小柔说公孙宇他们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我这邀请函,如果我实在拿不到,她今晚冒险去偷。
“不——别去——”我阻止了古小柔,因为我知道如果她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死。
我再次去了御书房找北天帆,他正在批改奏折,里面已经恢复原样,但走进这里,我还是心有余悸。
“皇上——”我轻轻地叫了一声,没有人理我,灯火下,他那张脸显得异样阴沉。
“皇上,那天是小叶冒犯。”我扑通一下朝他跪了下去,但他依然还是头也不抬。
“皇上,那张邀请函对小叶真的很重要,小叶求你——”
“朕说了,这与朕何关?”冷漠而阴郁的眼神,充满凉薄与寡情,那一刻我觉得我就是拿刀子死在他面前,他也面不改容。
“当日小叶口不择言,乱说话,皇上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心里有气,今日我就站在你面前,任你打,任你骂,你想那鞭子抽也可以,小叶绝不躲闪。”
“朕不但不会给邀请函你,还会命人快马加鞭赶去提醒秦厉,让他小心冷凌风从其它君王手中抢到邀请函,潜入皇宫。”
“你——”听到他的话,我又怒又急。
“想骂朕无耻?那你就骂吧,在你心目中朕不就是那么无耻吗?在你心目中朕不就是一条带着剧毒的蛇吗?朕如你所愿。你的小姐这辈子也别想离开西凌。”他一字一顿地对我说,声音带着寒霜,带着决绝。
“别——别——求你别这么做,只要你肯给邀请函,只要你不派人去西凌,你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他低声沉吟,似乎正在考量,而我似乎看到了希望与光明,一下子振奋起来。
“是。”
“把你的龙符交给朕,你愿不愿意?”他低头看着我,那目光竟然说不出的邪恶,我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一般,再无力说一句话,他果然一直就觊觎着我手上的龙符,但龙符关系着整个护龙司,我怎能交?这龙符关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我怎能交?
“你不是说天下男人死光都不会看上朕吗?你不是说朕是一条毒蛇吗?朕现在给两天路你选,一是把龙符交出来,二就是心甘情愿,tuō_guāng衣服爬上朕的床,跪着求朕要了你。如果你都不愿意,立刻给朕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浑浑噩噩地从他的御书房走了出去,半夜时分,我从床上爬来起来,极其缓慢地回到他的御书房,此时他的御书房的灯火亮着。
“把邀请函给我,我答应你第二个条件,但前提是我的小姐必须成功救回凉州。”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朕只负责将邀请函给你,并撤回派去西凌的人,至于成不成功与朕无关。”北天帆头也不抬,灯火中那张俊脸显得异常冷酷。
“好,但我只答应做你的女人一年。”
“朕说了,你没有资格跟朕谈条件。”
“莫非皇上还想跟小叶一生一世?莫非一年的时间,小叶还没能让你腻?”
“朕想跟你一生一世?朕只不过想折磨你久一点,不过正如你所说,一年够了,朕怕半年你就死在朕的床上。李叶,你最好遵守你的诺言,否则朕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朕说到做到。”他笑得残忍而冷酷,我浑身颤栗,这一刻,我觉得他可怕得像一头狼。
那天晚上,北天帆给了我邀请函,第二天,宫妃们问安的时候,我巧妙地交给了古小柔,从这天开始,我就天天惶惶不可终日,就像一个死囚等着秋后问斩的日期,但这一天却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