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失望至极。
练霓裳道,“也不打紧,只要你租个房子,当时候把蜂儿养在房中,上学的时候时时去看它们就好。当初我在杭州上学,正是为了方便照顾家里的蜂儿,婠婠是杭州那所大学的?”
昨天的话她还记在心中啊!
莫莫笑道,“婠婠是sh的学校。”
不一会儿,相与步于中庭,庭前左右廊柱写道,“修道修仙,先须修身,身为道之本;信佛学佛,不可离心,心是佛之源。”
李老爷子走到门口相映。
云赟拱手笑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老先生省身修心,端的世外桃源啊!”
“尊使过誉了,我修身,君修道,本是同宗,请!”
李老先生言罢便与云赟一同走进厅中。
程琳递过去一个盒子,云赟便交付给李老先生,“昨天承蒙馈赠,我们过来投桃报李,老先生笑纳!”
老爷子端坐在主位捻须不动,自有练霓裳接过盒子,打开之后拿出一本书,我一瞥之下就认出是当初与鱼宛游在一起时赢得彩头。
老爷子接过书籍之后,揭开扉页,用手指捻了捻发黄的纸页,嗅了嗅,“这是用油沁染的书籍,可以存于阴凉之处,不怕侵水,可以留存千年,这书看样子也不下于五六百年,真是弥足珍贵的善本啊!霞儿,你好好留存,等过些时日将它赠予博物馆吧,这是瑰宝,留我手上可惜了。”
老爷子说着端起茶,对我们说,“这是我们茶庄上产的上好的龙井茶,也是也园中深井打的水,茶艺之道,不仅在于茶,还在于水。天下之水,莫过于丽江和西湖,且品评一下。”
我向来是有茶就喝,当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温凉适宜,很不容易,茶水微甜,齿底生津,更兼清香绕口。我最喝不惯的是茉莉花茶,总感觉茉莉花味道过于浓郁,更偏向于清单点的茶。
“嗯,真不错,清香扑鼻!”云赟称赞道。
有道是货卖予识家,茶叶的外形迥异,采摘的时候,上等的茶叶必须是十六岁的处子之身将茶叶嫩芽放在乳前,用体香去熏,而更极品的,则是处子含在口中,以及茶叶的烹炒、发酵,笔笔都是学问,我自问尝不出其中的区别,也不愿花费时间,想来云赟也是。
李老爷子察颜观色,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或许内心还在可惜,当初洪七公说郭靖吃黄蓉做的菜是牛嚼牡丹,简直暴殄天物,偏偏黄蓉爱为靖哥哥做饭,这也是无法的事情。
我着实好奇,真想知道李老爷子倒是何方神圣,能在西湖旁有这样一个寓所,“老先生住的好宅院啊!”
李老先生自然知道我何意,不仅拍腿叹道,“这院子昔日曾是蒋公在杭州的官邸,后来有高官来此,也多在此居住。不过宅院荒废日久,园中闹鬼,一位高官来此竟然吓病了,我那时薄有微名,便坐镇于此,鬼怪于是不敢来闹,便让我住入此间,但凡有客让我接待便是。”
倒跟云赟是同行,但人家赢来了一所西湖在宅院,真是云泥之差。
云赟道,“昔日韩世忠解兵,赵构赐了他一所西湖的宅院颐养天年,西湖名胜早已有之。老先生能在此间居住,真是让人羡慕啊!”
“使君年纪轻轻,才让人羡慕。”
交谈了一会儿,练霓裳道,“菜肴已备好,轻移步笙瑟厅。”
从正厅步至后庭,进入屋中,便见有“笙瑟厅”三字,让人以为是消遣听歌的地方,我适才误以为是“生色厅”,毕竟活色生香也是秀色可餐的意味,忍不住摇了摇头,在云韵旁低声说了,惹得她莹笑不已。
“昔日我一个好友来我府上住了三日,原本这个亭子叫御膳房的,他偏偏说太俗了,就改了笙瑟厅,也是他位高权重,我也无可奈何,只得听之任之了。”李老爷子落座之后,桌上仅有几碟小菜,便指着被裱起来的三个字道。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倒也般配。”云赟只好迁就的说,“先生宝地,必定来过很多嘉宾,有道是座上客常满,樽前酒不空,我是小辈,就借花献佛,在此先敬一杯。”
端过酒杯,才发现酒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有汾酒和药材浸液形成的独特香气,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温和,我对酒所知不多,却也知道是竹叶青。
南方的人偏爱黄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我当初与云赟曾买过十八元一瓶的黄酒,刚入口几乎喷了出来,当下谁也不愿多喝,但随着我们越聊越开心,不时地饮上几口,一瓶黄酒便下肚了,以后再去那个店,时时点一瓶黄酒。
饮完酒,老先生举箸指着眼前的一碟黄澄澄的小豆说,“这是新鲜的莲子,配上园中的蜂蜜,清雅甜蜜,你们可试试。”言罢,举箸夹住一粒在自己身前的一小碟蜂蜜中蘸了蘸,而后入口。
我们当下有样学样,只是莲子难夹,我见莫莫连续三次还没夹到,便举起汤匙,挖了一小勺撒一些到莫莫的汤碗之中,余下的便分给了云韵。待我尝一粒入口之后,先是蜂蜜甜腻,咬开莲子,莲子清爽,甘苦的味道也被蜂蜜掩盖,着实好吃。
接下来还有桂花糕、桔红糕、马兰饼,样样都很精致,分量也很少,浅尝辄止,给后面的正餐留住空间。
老先生对佳肴如数家珍,一一细细历数,有的从糕点制法,有的从糕点本身传承,处处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