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起身的时候,蜘蛛依旧在那里等待,我不知道它是怎样看待我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类似神明一样,纵然杀了它,它也无力反抗。我要拍死一只蚊子,它顶多吸我几口血报复,人微言轻的都是这样,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损伤。我对它如此,也有人或高于人的所在对我亦如是。
以前工作的时候,我喜欢吃完午饭去喂鱼,我拿着一些剩下的米粒,丢进去,一堆鱼来抢,渐渐地有一个大鱼跟我默契,见我过来便张大了嘴在水面等着。我弯下腰将米粒黏在手指之上伸到湖面上,它就会跃出水面张大嘴吞下,不过自始自终只有它一个,只因它最大,其他鱼都被它打跑了。
我有时候出差或是放假便不会去喂它,想起来,若是它会思考,会思考出怎样的一个规律:每七天就有两天他不来,而在那五天内,下雨的时候他不来,有时候不下雨他也不来,更过分的是,有时候九天都不来——我国庆放九天,好吧,等它终于琢磨出规律的时候,我却再也没出现过——被斥退了!
喂鱼的时候也在想,当初不就有人把这些鱼比作人类嘛,还美其名曰喂食理论。我们在地球总结出来的规律,会不会也是有高于我们的存在故意为之,若是的话,他不就是神嘛!
我虽然知道有鬼有神,偏偏依旧没有信仰,想来外国的神也如此,中国的也如此。人们祈祷,寄托,美其名曰,没有天堂,人类的灵魂将会归于何处,其实很可能那个神跟我一样,我对于鱼,对于柳叶,对于蚂蚁都是神的存在,我还没学会崇拜我自己。
我总会有这种奇思妙想,尤其是近来闲了好多,脑袋空了下来,突然间灵思泉涌,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正巧在楼上南向的阳台看见下面一个靓装美女走过,隔这么远看到她挺直的鼻梁,姣好的面容,走过之后再看身材看背影,都觉得是难得的漂亮,可是心中只觉得,嗯,还行,却没有一点惊艳或是想要推倒她的念头。
我想,有云韵就已经足够了,想到这里,微微而笑。
曹操喜欢美女,也喜欢人妻,我虽喜欢他的短歌行,也喜欢他的作为,不意味我也要喜欢人妻;伍子胥只身复国,鞭尸雪恨,我喜欢他大丈夫光明磊落,却不见得要学他被杀;刘邦、朱元璋白手起家,四海之下,莫不宾服,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回故乡,豪迈至极,倒也不愿学刘邦将儿子、女儿推下车,学朱元璋将朋友伙计杀光。
想到这里,我顿时哑然,也或是如此,我才成就不了什么,曹操说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我,大抵成功的人都是如此,朱元璋如此,刘邦如此,赵匡胤如此,谁也不是善男信女、易与之辈。
我想,我要是学他们心狠手辣,还来得及吗?
我叹息,我虽喜欢你不欠我我不欠你,终究还是宁愿吃点亏。
猛然间肩上一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云韵扑在了我肩上。
云韵下来之后道,“在这里又在看那个漂亮妹子呢?”
我说,“构造都一样,有啥子好看的。洗了澡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说不定吓得我都得报警。妹子这种生物,还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外表看起来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鬼知道到底什么样,所以我觉得看看天空,看看那边那个有点像小象的那片云,有意思的多。你看云多白,我都能想象着自己的双手握住那片云的一角,很柔软,用力的握紧,那该有意思的多。”
云韵左手搭在眼前,极目远眺,一边笑道,“要是妹子们听到你这话,绝对围殴你。哎,你说的那个小象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到。”
“就那个,就那个!”我指着,“你看,像不像鼻子。我记得高中写作文,里面还有一个故事,说是二战的时候一个士兵躺在战壕里,抬头看起天空,觉得有朵云实在漂亮,他怎么都看不厌。而后一个炸弹爆炸,他挂了,仍旧望着天空,死的像个诗人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饭吗?”云韵说着我调侃过的话,“我看你好一会儿,一个人站在窗台那里,也不像是病了,我猜你多半是饿了。你这样的年轻人啊,我见的多了,读过几本书,便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其实读过书也件很痛苦的事,呐,你不想回去种地,也说什么独无兴趣大人,更不想一口一口奴才,溜须拍马。书怎么着也不能当饭吃,呐,我这里有一份工作,既能吃饱饭,还能让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愿不愿意做?”
我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啊!”
云韵笑出声来,“哈哈,那里求之不得了,那份工作你一直在做好吧!那就是做本小姐的老公。你看,做我的老公,我既会殷勤的做饭给你吃,还时不时的夸你几句,说老公真厉害,奴家服了你了,让你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你只要说,嗯,好的娘子大人就行了,元芳你说,是不是天下间最好的工作的啊!”
我一拱手说,“大人,我看此事定有蹊跷。”
云韵嗔笑的拍了我一下,“哎呀,人都快到了,就别闹了,今天好好谈,争取卖个好价钱,如此下半辈子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养你了,想想都有些小激动。”
邓可可穿的衣服不小心在胸襟之上沾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