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的时候,张开双臂,踩着没过脚踝的地面,四处盘旋飞舞,不时地手中一捧雪花扬起,在雪中打转,口中一边唱着
“let、it、go
let、it、go,
cant、ore
let、it、go
let、it、go
tone
、of、day
let、te、on
te、anyway”
我不禁想,她确实是雪中的精灵,没等回过神来,天上就飞来一个雪球,在我的手臂上炸开,留下个白点,以及远处银铃般的笑声。
我戴着手套捏雪球,发现一点手感都没有,雪球也很难捏,于是摘下手套反击,跟莫莫你来我往,连趴在窗口观战的云韵都挨了一个,顿时撂下了锅铲,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玩弄了好一阵。
到后面云韵回楼上取过来相机,我支起了三脚架,给她们拍照,也拍三人的合影,一时间玩的开心非常。尤其是给莫莫拍照的时候,她双手撑在胸前,两弯秀眉,秋水剪瞳,肥嘟嘟的脸自鼻翼到嘴角绽放笑容,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鼻尖上的一点雪花更增纯美,如天边云霞、眼前明珠,灿然之极,心中留下一抹温存。
远处走过来一个裹得严实的女人,越来越近,我们也停了手,只见她走到了女闲堂店门口,见到哪里闭着,略带失望,问莫莫,“你知道这家店什么时候开吗?”
自云韵的公司搬走后,秦政也随着一同走了,我又无心照顾,店面已经关了好几天了,莫莫远远的问道,“哥哥,人家问你的店什么时候开?”
我倒是没预料到有人专门前来,走过去说,“你要买什么东西吗,那就跟我过来吧,店是不开了,喜欢什么就当送你了。”
那人摘下帽子,“老板,你不认识我了?”
我着实没什么印象,便笑笑,摇了摇头。
那人也自嘲的笑笑,“我年前在你这里算过卦的,你说我会考上公务员,如今我真的笔试过了,当时是跟我男朋友来的,还买了一把扇子。”
我倒是记起来那件事,只是人记不起来了,当即笑道,“哦,那恭喜你啊!”
“你这里还算卦吗,我想再算一卦!”
“算什么?”
“算姻缘啊!”
“那你说个字吧!”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唇边溢出一丝微笑,“那就雪字吧!”
我一想雪字,便道,“上面是雨,下面是山,嗯,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而后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闻言轻声一笑,略带苦涩,眼神之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说,“山无陵,江水为竭,当初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此恨绵绵无绝期,看来我们是注定要分开了。”
我原想宽慰一下她,跟她说很多人都想第一次就碰见能够过一辈子的人,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屈就自己去迎合别人,未必会有好的结果,但却忍住了没说,想来她也听不进去。
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五十,想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而后转身离开。
云韵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算卦是说好的一面,给人希望吗?”
“我说的其实已经是好的了,两人情比金坚,除非六月飞雪,我还拿唐明皇和杨贵妇来鼓励,她偏偏认定是两个人定然分手,也是她心中其实早就知道结果了,只是不愿接受罢了!她专门过来找我算卦,无非是笔试过了,对我有了信心。她不知道前途如何,故而想要通过我的卦知道未来会如何,借此来说服自己。她能早些从失恋中恢复过来,面对现实,也不错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想起了那块玉石眼睛,若是我也换上那个眼睛,以后也不需要测字什么噱头了。突然觉得生辰、测骨之类都是测字一类骗人的,只是借题发挥的一种方法。
当日老鬼在公园要给我测字,想来无非是先看出了云韵在我身上,他说的都很讨巧,见云赟夸文武全才,轻财重义,谁不喜欢听,至于位居人下,这世上谁不是处在人下。他说我口气大,志气也大,谁年轻的时候不想着做点大事,不说点大话,说云韵怀春,更是见风使舵了。
真正对你前途一清二楚的人,会懒得开口,因为已经注定了。
油泼面的辣子洒在宽面条上,吃的酣畅淋漓,我见她们吃的很开心,便对她们说了一起回家过年的想法。云韵并不很开心,她说想跟哥哥再过一次春节,莫莫说好啊好啊。
我说你哥会体谅的,实在不行,以后咱们轮流来,今年回我家,明年我陪你到你哥家过年。
云韵很不情愿见我爸妈,更别提家里还有一堆亲戚,埋怨什么名不正则言不顺,说完还饱含幽怨的望着我,似我欺负她一般。不过,她还是很能面对现实的,知道于情于理也该随我回去一趟,只是想着把期限往后拖一拖。
我当晚就跟爸妈打了电话,约定了回家的日期,断了她的后路,而莫莫则称作是云韵的妹妹,要一起回家里,嘱咐爸妈把房间收拾好。我在家的时候爸妈给我妈过一套房子,不过好久没住人了,我此次回去也不打算留太久,就让爸妈在家中把屋子收拾收拾住几天就好。
老爸老妈自然很开心,视频里跟云韵聊了几句,云韵扮相很乖巧,等挂了视频之后,突发奇想的说,“哎,对了,我们先飞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