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煜也就一年的命了!宋军杀来,你非得那时才愿离开吗?”
灵儿听后,跪下来,请求道,“师傅,灵儿真的不可自拔,如果李郎真的要去,灵儿也会随之到黄泉的。”
“痴儿。”采药人叹息道。
“师傅,您又喝醉了!”灵儿拿起一个银壶,倒了一杯递过去,“这是酸梅汤,解酒的。”
采药人端过了,一饮而尽,“他对你倒是很贴心,当年玄宗对杨贵妃也是这样,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可是一旦禁军哗变,也只能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却又如何?”
灵儿在哪里垂泪不语。
“灵儿,为师为你改命,迟了五十年方才成仙,何况你本为狐身,果真要为一个凡人如此吗?”采药人说道。
“灵儿不孝,只得迟些服侍师傅了。”灵儿说着,趴着采药人膝头痛哭起来。
采药人从袖中掏出一本书卷,又拿出一个罗盘,手抚良久,“这是你义父当年为推衍天命而做的,你义父天资绝人,只因泄漏天命太过,这才无法得道,只能轮回,如今我把此物给你,你好自为之。”
灵儿又拜服在地,“谢谢师傅,灵儿熟读义父的《推背图》,知道宋帝将兴,听闻宋帝当年在华山遇仙,一仙颇似师傅。”
“你欲何为?”
“灵儿愿效妲己、西施旧事,乱南唐国政,使宋兵不血刃得下南唐,只盼宋帝知之,能善待李郎。”
采药人不再言语,起身长叹,眼前场景诼渐模糊,再清醒时,已到千里之外的卧室之中。
“仙人,果真是仙人大驾。”眼前紫服汉子立刻跪倒,“匡胤昔日得仙人指点,乃有今日,否则世宗精明猜忌,见将领方面大耳则杀之,匡胤日夜服侍在侧,安能有今日!”
采药人长叹一口气,“柴荣短寿,夫复何言,只是汝也真是妄为,竟敢将玉佩给了妻子王氏,险些深入死地。”
紫袍汉子惶恐的说道,“道人曾言王氏体弱,命不久矣,匡胤不忍,自戴得玉佩,乃有好转,匡胤好生感激仙人恩德。”
“也罢!”采药人说道,“汝今为宋主,北有契丹,汉,南有唐,今大军待发金陵之地,你可知宋唐之战,胜败如何?”
紫袍人略一深思,回道,“金陵李煜虽然缺乏武略,然麾下大将,萧俨、陈乔、徐铉、韩熙载、潘佑、张等、林仁肇等人,我昔日游历江南曾经结识过,皆是将才。马步军副都部署杨收、兵马都监孙震、镇海节度使郑彦华、天德都虞侯杜真、都统李雄、神卫都军头郑宾、神卫军都虞侯朱令赟、战棹都虞侯王晖、江宁城守将呙彦、马诚信、马承俊,此亦南唐俊杰。南唐虽弱,不及北汉,然亦不可轻忽,此战定然胶着。”
采药人点头道,“此战你欲何人领兵?”
“晋王骁勇,曹彬有帅才,潘美武略文韬,可为将杀敌,又可治理一方,此三人乃是朕……匡胤肱骨,必能攻入金陵。”
“攻入金陵倒是真的,不过此三人仅曹彬能生还。”采药人说。
紫袍人神色大变,想是意料之外,“仙人救我,匡胤能成就帝业,多亏吾弟晋王在军中多为鼎力,潘美在旁出谋划策,此二人不能失也。若不是忧虑契丹与北汉连兵南下,即便匡胤亲征又如何?”
采药人笑道,“唐李煜岂能比之吴国当年兵威,谋臣良将又比得了伍子胥、孙武几何?然勾践终能灭吴,何者?”
紫袍人听后恍然,“夫差自杀大将,伍子胥含冤而死,内有伯嚭、西施乱政,是以为勾践所灭。匡胤听闻,李煜厚爱周后,比之当年玄宗之爱杨贵妃不让。”
“周后是我弟子,此亦她苦心孤诣,原为天下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采药人说道。
紫袍人大喜,“多谢仙人成全。”
采药人殷殷说道,“周后乃是修仙之人,攻入金陵之后,切记不能贪图美色,否则你宋国运必然拦腰而断。”
“周后与我有大恩,匡胤怎敢忘怀!但教有所吩咐,匡胤自必赴汤蹈火。只是实乃与吾弟割舍,盼望仙人救吾弟一命,匡胤铭记仙人恩德。”紫袍人说着跪了下来。
“此皆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来。汝即可辜负他人,他人亦可负汝,三思否?”
紫袍人一跪倒地,“匡胤非不念世宗提携之恩德,只是游历天下,只觉民生凄苦,百姓死于刀剑者十居三四,若是世宗在,定当躯身国难,世宗命薄,幼子继位,此乃东汉旧事,匡胤不愿基业断送人手,宁肯身负不义之名,只愿不负天下人。只愿天下安靖,纵然有人负我,此亦匡胤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如此汝弟不宜领兵南下,不然不死于刀剑,必死于温柔乡中。”
采药人说完又回到了醉酒的台案之上,只是已不见了南斗星君的踪影,自得自身在哪里饮酌。
紧接着就是数年后,金陵城破,李煜投降。小周后与李煜同至长安,一路车辚辚,马萧萧,一行人在路中等候。
小周后的车马停顿。
“晋王殿下奉陛下之命,出城接违命侯入京。”
车中出来一个青衣素带,颇有威严的中年人,目有重瞳,下车拱手道,“待罪之臣,有劳晋王殿下久候。”
“违命侯不必客气!”中间锦袍玉带的一个高踞马上,颐指气使的说,“陛下听闻违命侯将至,特设晚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