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毫不在意,趁着这个机会,手上翻出了数把飞刀,暴雨梨花般的掷了出去。
眨眼间,又是三五条人命入了手。
“贼酋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一人机灵,劈开了眼前的大刀,扯着虎皮呼喊道。
连贼首都陨了命,贼人们也就没有了反抗的意思,一个胆小的一下子就丢掉了手中的家伙。
“别动手,我们请降!”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很快一场战斗便结束了。
大胜,毫发无伤,份兵为损。
人们,这时候才想起了,那拦住头銮的英雄,注目望去却发现那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而这个人也是他们从未想到的。
“都别愣着了,将降卒给我绑了送去地牢,千万莫要让他们趁机逃脱!”
豫让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人,微微皱了皱眉,沉声吩咐道,便让众人押着降卒去了地牢,自己则慢慢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羔儿,哈哈!”
“做的不错,此次大胜斩首贼酋,你当是首功。”
一近身,豫让便抑制不住了那笑容,放声大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乐羊的肩膀,夸赞道。
不错,拦阻头銮的人,正是乐羊。
想方才,他不查之下吸入了迷香,借助体内气血,在豫让发声相助之前便苏醒了过来,接着便听到了外面的异动,将乐姜氏和弄玉安顿好后,便要出手。
却临时想起了之前的谋划,忍下了冲动,悄悄隐匿在了营门外。
目的便是堵住来人的退路,却不想竟将此战的敌首给杀了,真可谓是无巧不成书。
“呕!”
听了大伯夸奖的少年,正要说些什么,目光却触及到了那一地的残肢断臂、遍地血污,一时间腹内翻腾不息,干呕了起来。
“呸呸…,大伯这些尸体,还是要及时清理掉啊,要是引来了蚊蝇,这可是有大麻烦的!”
抹去了嘴角的污秽,少年这才觉得自己杀人的手段,比起这轮刀肢体乱飞的样子,可真是能够谓之为文雅了,暗暗的吞了一口唾沫,他急忙对豫让提醒道。
“哈哈,就知道你受不了,行了快些回去吧!看看你母亲怎么样,至于这些东西我会安排人清理掉的!”
大笑了一声之后,豫让挥了挥手,便让乐羊离开了此处。
“笃笃”
待他离开不久,一阵钝击声便传入了豫让耳中,扭头看去只见是巫拄着一个破旧的短棍走了过来。
步履缓慢,面色发白,手掌不自觉的颤抖着,眼前的老人就像是快要燃尽的蜡烛,昏黄不定,比之之前更为不堪。
“师傅,你这是……又占卜过了?”豫让心头一颤,声音低沉的问道,话语中有着些许的不自然。
“今天的事,有些蹊跷,无缘无故的,他们为什么突然袭击,所以这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着!”巫顿了顿道。
“白螺!”豫让眼中闪烁了几下之后,默默自语。
“这一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果,但却无法避免,而这一点,呼坚他也清楚的很。”
“所以,他在十年前将那个孩子送进犬戎,又在十年后,把呼曼也送了进去!”
巫慢慢的说完,便看向了豫让。
“那我们该怎么做,这些族人又要怎么安排,难道他们是要白白送死吗?”豫让迟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我不清楚,但是我已经看清楚了大势所驱使的牛鬼蛇神,正在慢慢的向我靠近!”
“而我们,包括你,也只能是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任何的改变都是徒劳的,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无用功矣!”
巫摇了摇头,那深邃而洞悉一切的眼睛,微微眯在了一起。
“大势,那是什么?”豫让看着巫,只觉得有些令人心悸,随即疑惑的问道。
“他!”巫淡淡的笑了笑,也收回了目光,伸出一根手指,默默的指了指天。
豫让无语,回过身去,抬起了头,看着那满天星辰的天空,只觉得自己竟异常渺小,一股灵魂上的战悚愈演愈烈,惊愕的回神后,他猛的扭头看向了巫,却发现其人早已经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