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问吧。”
“学姐早就看出周展受伤,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算子西说。
夕月仰着的目光明显低了下去:“刚上高一的时候,周展为了保护我和高年级的学长打架,那人吃了亏,当天下午找来一群人将周展堵住。等我知道赶过去,都已经结束,只看到周展遍体鳞伤地躺在血泊里。”
“周展不许我把事情告诉父母,可我认为他伤得太重,如果不能及时送医院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虽然他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出事,但我还是把事情说了出去。”
“送到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都是些皮外伤,包扎一下在家修养两天就好了。为此周展被父母训斥,学校也记过处分。”
“从那以后,周展有什么伤都不再告诉我,我也就假装注意不到,可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
“原来是这样。”算子西清楚地知道,在这件事上夕月并没做错什么,只是周展的愈合能力远超常人,对别人来说十分严重的外伤,放到周展身上则未必。
他忽然明白,周展为什么不愿意阻止夕月说出他受伤的事,如果这种方式能让夕月少一分无助和担心,周展宁愿她去说。但周展也很矛盾,因为父母知道了同样会担心。
“今天晚上的事,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吗?”夕月恳求道。
算子西点头:“学姐放心,我一向守口如瓶。”
“谢谢。”
送走夕月后,算子西对着窗户外边说道:“外边很冷吧。”
“不冷。”牧白翻进来没好气地说道。
“人追到了么?”
牧白摇头:“速度很快,根本没机会交手。”
“看来是有人盯上周展了。”算子西感觉来人八成是掠时者:“得让他尽快成为捕时者才行。”
“我倒是想,但他未必会答应。”牧白刚才去屋里逛了一圈,发现周展睡得特踏实:“他并不渴望力量,尤其是这种用生命换来的力量。”
算子西沉默,要是没有噩梦,这样的交换他也不会去做。在这一点上周展与他们不同,周展体内的时空之力纯净而且极端,彻底觉醒后形成了一个新的平衡,噩梦对他来说已不是问题。但如果真的有高阶掠时者盯上,他的形势将会变得比原来更严峻。
“让他自己做决定吧。”算子西叹气道。
牧白转身离开:“明早我就去问他。”
“学姐的事记得保密。”
“我知道。”
……
清晨,周展刚睁开眼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敲门声没落稳,外边又吵了起来。听了一会儿他大概明白,貌似是因为算子西躺下没一分钟便被牧白强行叫起。
“请进。”
算子西揉着眉心被推进来,这个点对他来说是睡觉的黄金档,现在硬被叫醒,大脑还在重启当中。
周展坐起来,看着两人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牧白坐到床边,严肃地说道:“周展,你要死了。”
愣了两秒,周展拿起手机看看日期,不是愚人节:“我昨晚睡得挺好,应该不会吧。”
牧白拍了拍周展的腿:“就是因为你昨晚睡得好,所以你才要死了。”
“我怎么听不太懂?”周展求助地看向算子西,要求翻译一下。算子西深吸一口气,用最简短的语言把情况阐释清楚。
两分钟后,周展终于明白:“有这么严峻吗?”
算子西沉吟:“如果昨天晚上那位不是冲你来的,你就还有选择的余地。”
“这概率似乎不大。”
“两成左右。”
“一成没有!”牧白在一旁说道:“即便那位不是,绯衣也迟早会来。”
“为什么?”算子西问。
牧白两句话交代了一下事情原委,表示绯衣现在什么实力他心里也没底。
“那还是早做决定。”算子西说。
沉思片刻,周展抬起头看着两人:“我要考虑考虑。”
牧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算子西挡住:“新的觉醒者需要去联盟备案,还要参加基础辅导,笔试通过后,才会有专人指导你完成狩猎。在你做出决定之前,不妨先把准备工作做一做。”
周展点头:“完成这些大概需要多久。”
“三天。”
……
此时,小区前门。
一辆白色敞篷跑车缓缓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戴墨镜的金发美女。穿着乳白色的紧身服,身材凹凸有致,明晃晃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让每一个路过此地的生物都会莫名口干舌燥。
门卫战战兢兢地迎上去问道:“请问您找哪位?”
金发美女摘掉墨镜:“周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