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还是留在这里养伤便好,不可参战,虞天弓此回必然要横插一手,加上附近的城池,恐怕还有不弱于魔族强悍的攻击在等待着我们。宗亲根本不可靠,唯有无端正在降服一件法宝,到时候或可相助。”夙沙卿道。
岁灵犀略微思忖,便点了点头:“好!”
“告辞!”夙沙卿身形一闪,顿时消失在了原地,去了南方的战场之上。
“小叔叔修为高深,又急公好义,最是见不得百姓疾苦,此番等他收服了法宝,加上父亲,军师,抵抗魔族的确不是问题。但是若是周边那些城池也掺和进来,一两人还能有余地,若是三人四人,甚至五人六人,那便是天大的麻烦,那些人的实力可是半点不弱,尤其是虞天弓、木成舟和印江山三人,各自都有底牌,也是获得了一城气运的高手,便是夙沙卿一对一也逃不了好,唯有父亲能镇压。但若是魔族和这些人一起来,父亲伤势初愈”
岁灵犀心里很是担忧:“也不知道夙沙卿与东来先生讨来的一个保障是什么,倘若东来先生肯全力出手,不肖说这魔灾,便是那些城池也要翻手覆灭。但是依照他的脾性,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他,还有谁是助力?”
夙沙卿一步跨出,来到了战场之上,目之所及,唯有烽火狼烟,遍地尸骸,焦臭扑鼻,那是血腥味被魔火烧灼之后的气味。
然而,他所过之处却根本不见任何一个活着的将士。
“嗯?怎会不在?”夙沙卿拂袖而过,神识凝结成实质,遍地搜寻,眉头更甚:“连尸骨都没有,莫非是逃到他处去了?”
“咦?前一刻还分明感觉到有三头强大的魔兽的气息,还有一尊甚至不弱于我的魔头的气息,为何此时却毫无踪迹?”
夙沙卿飞身落在地上,脚步踩在被战火席卷的地面上,裙摆沾染了黑色的碳灰。
就在这时,一声娇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是聊城来的人族吗?居然是一个分身,却也太托大了吧!”
夙沙卿抬眼四扫,却不见任何人的踪迹,周围还是火焰扑灭后的浓烟,遮蔽了重重视线。
“你是谁?”夙沙卿面色凝重,他居然无法找寻到声音的来源,而对方却清晰地找到了他。
“我吗?我是魔族高贵伟大的魔啊,难不成是你们羸弱肮脏的人族吗?”那声音笑声更急,好似从四面八方说来,就如同是每一个地方都有这样一个人说着这样一句话,感觉耳中都是轰鸣声。
“是吗?魔?”夙沙卿微微眯起眼睛,双手虚托而起,头顶顿时出现一头猛兽的虚影,形似猛虎,却有蝎尾,项有狮鬃,又有鹰爪,虽然只是一虚影,却有无穷压力四散开来,将周围的狼烟尽数吹散去,宛若来自洪荒凶兽一般的威压笼罩着方圆数里的地方,便是连城楼上的岁灵犀都不由得皱了眉头,所有人都感觉到胸口烦闷无比,好似见到了亘古的帝王,不得不俯首称臣。
渐渐的,随着狼烟散去,一匹白色的骏马立在灰烟之后,宛如月光下的独角兽,完美的身姿,银光发亮的皮毛。
白色骏马身后拖着一顶华贵的香车,宫灯随风微微晃动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味伴随着忽来的野风飘散在四周,分明是极其安宁的气息,却叫人平白多了一丝慎重。飘飘荡荡的帷幔之后,若影若先地现出一袭红色长袍,烈焰一般的红唇浅浅的噙着笑意,鲜红的指甲敲击在香车的窗口,“哒哒哒”的发出叩门一般的声音,只叫人心底发毛。
夙沙卿仔细看着这顶香车。
香车后,渐渐的也现出了不少身影来,熟悉的,不熟悉的,满面血污,残肢断臂的,重伤昏厥的,那身上穿着的,是聊城的将士。
他看见前头有一人,披散了头发,一只手已经耷拉在身侧,分明是骨头已经被寸寸震断,身子被一根黑色的藤蔓牢牢地捆住,好似再稍稍紧一点,就可以将人勒死。再看同样被按押在前头的一男一女,肩上,面上,胸口已经腐烂成血肉模糊的一片,指头大的蚯蚓一般的虫子穿梭来取,留下一个个洞口,就好像是肉做的莲蓬,被剜去了莲子。
夙沙卿面色大骇:“青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