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看见是少忘尘,先是一愣,随即立即停下脚步,喘息一口气,堪堪站定的,对少忘尘行了一礼:“奴拜见少主!”
“此虚礼不必多礼,你身上这伤势为何如此之重?啊!你的金丹呢?”
少忘尘凑近了才发现早已经是十五品金丹障服修为的寄奴,如今那枚辛苦修炼出来的金丹居然没有了!
寄奴正要回答,一旁小雪儿便跳了过来,寒着脸骂道:“混账!不许你走偏要走,如今受了伤才晓得回来,赶紧滚进去叫苍术那老家伙给你医治,主子见不得你这血腥模样,否则又要发火了!”
寄奴浑身一抖,见了小雪儿立即又是一礼:“奴见过猫大人,是奴罪该万死,奴这就去!”
寄奴再不敢多言,立即跑去了苍术所在的院子。
少忘尘看了一眼小雪儿,真要发问,小雪儿便瞪了他一眼:“轻重缓急不知道么?有什么问题也要人活命才能回答!喵呜,去主子跟前儿,此事你也该知道知道!”
“好!”少忘尘被小雪儿劈头盖脸一骂,也自知是过错,没有再多说一句,立即跟在小雪儿身后去了紫襟衣所在的主院。
而此时紫襟衣正在主院之中的亭子里,原本图气氛围着的那些帷幔和珠帘全部消失不见,唯有亭中石台上放着一个三足香炉,炉上插着点着一根檀香,香气袅袅娜娜,却叫人丝毫不得静下心来。
而紫襟衣此时居然离开了他最喜爱的紫云榻,坐在一太师椅上,虽然依旧锦衣貂裘,可总觉得少了几分慵懒的意味。少忘尘到来之时,紫襟衣的手中正把玩着一根木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面前的香炉,声音因为炉内有香灰的原因,变得格外沉闷。
少忘尘从未见紫襟衣如此肃穆过,说来他认识紫襟衣少说也有两三个月了,从来只见他所有事都毫不挂心,在乎的最多的也不过是那一口渊蓝,一口绿蝉,偶尔与小雪儿说说笑笑,又与苍术吵吵闹闹,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而此时此刻的紫襟衣,面上虽然依旧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可越是看去,便越是觉得,那是心中算计的笑意,更有几分叫人毛骨悚然。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氛在空气之中弥漫。
紫襟衣见了小雪儿和少忘尘回来,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如何?”
“叫药师医治去了!”小雪儿答。
“如何?”紫襟衣又问。
“不知,不过伤得不轻,看样子,是倒海鞭的痕迹,连金丹也打碎了!”小雪儿皱着眉头,答。
“如何?”紫襟衣第三问。
“杀,无赦!”小雪儿语气一冷,答。
少忘尘听着这主仆二人简单的对话,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震。尤其是小雪儿最后的那一句,杀,无赦!他也从未见小雪儿如此肃穆,哪里有之前娇蛮的模样?
“紫气东来沾襟衣,入主江湖六百年。世人只记得我这前两句话,只道我身份如何高贵。想来这二十年我的确是太散漫了些,竟叫人连我的人也敢伤及致此,哈,猫儿,你说,做人为何这样艰难,连一丝闲暇都不肯与我留存!”
“紫气东来沾襟衣,入主江湖六百年。黄图焚烬万世墟,埋骨尘沙天做宴。与生无间不留人,与死神仙修罗殿。策天离恨杀艶凉,不御荒虬御天谴!主人,猫儿,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