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水我们连看也不想看了,勉强用草掩盖了那些秽物,相扶着回到颜箴身边。
一晚上浑身痒,动不动就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我和棣拼命挤,在对方身上拍打。而且老是有什么东西在屋里跑来跑去,最后停止的地方总是在颜箴那里,我和棣强忍着饥饿和瞌睡,不让任何东西爬到他身上。
时不时就有一声凄厉的嚎叫,引来别的吵闹。
以前棣也是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叮里!啷的声音,我睁开眼,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等到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才想起自己并不是躺在家里柔软舒适的床上,而是在刑部大牢里。
一个狱卒正在给每间牢房里的犯人送饭。
大牢里本来就吵,他一来,吵得更凶了,有人哭,有人骂,有人喊冤,有人叫救命。
棣揉着眼睛坐起来,问:“槐,怎么这么吵?”
我扶着栅栏看那个送饭的狱卒,看着从每间栅栏后伸出的那些骨瘦如柴的、破烂的、完整的、残破的胳膊和手,看着能看到的在栅栏后面露出的苍白的、鬼怪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