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侄也曾听过,”洛琪琛一点首,“正是,昔年我方成丹之时,游历此地,恰好发现一只千年海蚌,本意将其擒住,奈何这海蚌也通灵性,只被我斩了一剑,便借水遁去。其后我曾苦寻它数载,也是无果,只半月之前,忽的感应到我留在其身上剑气,一路追出,不想这妖蚌,法力大胜从前,御水分波之能奇妙无比,而且看其气机竟然是隐隐有了成丹化作人形趋势。我追出数千里,却仍是被它逃了去。”
“师叔之意可是这妖蚌到得那斗法之地?”
“不错,不过这妖蚌最善御水、藏匿气机,寻常人都是不能发觉,我原本是想借了岑道友洛水定涛珠前去降它,如今却是要失算了。”洛琪琛也是微微一叹,他早已可以冲击金丹二重,只是为了能一举冲破九窍,这才积累数十年,意欲借了蚌珠玄妙增进修为,“不过有得必有失,虽是不能将那妖蚌抓住,然则得知祖师消息,已是喜不自胜,还有何事能与之相较?”
云沐阳微微点首,又道,“师叔意欲小侄如何成事?”
“你只需帮我看住即可,我回返仙宫借了封师姐那‘玄冰元珠’来,到时便是其能御水分波那又如何?”洛琪琛浅然一笑。“还需十日便是洞真派开派盛典,届时你替我送上一贺礼。”他说着取出一枚玄金木匣,打开一看,内中有上等灵剑一柄,还有一卷经书。
云沐阳将那木匣接过,纳入金乌绫中,随即单膝跪地,自金乌绫中取了一卷青竹玉简出来,清声言道,“请师叔将门中重宝带回仙宫,交予掌门真人。”
洛琪琛闻言,立时一抖袖子,神情郑重,将那青竹玉简郑重接了过来。旋即他将云沐阳扶起,轻轻打开那青竹玉简,只觉得心中微颤,见着那玄金色《氏图钟鼎黄经卷》,激动道,“至宝,已归。”
“云师侄,此番你却是立了大功。”洛琪琛心境稍稍平复,这才清声言道。
“乃是师侄应当,不敢居功。”云沐阳躬身一礼。
洛琪琛轻轻点首,“云师侄,你且修书一封,我带回山门。”
“是。”云沐阳言罢,便自来到案台,摊开信笺,执笔写了两封,其后轻轻一吹,墨迹立干。云沐阳再想提笔,随即却又放下,将两封书信交予洛琪琛。“师叔,小侄出身世俗,上有高堂,下有胞弟、侄儿,小侄略有担忧,若是师叔闲暇,还请师叔护佑。”他说完一揖到地。
洛琪琛将其扶起,郑重点首,收好书信之后,取了一张黄符,言道,“此间藏有我一道剑气,若是感应到那妖蚌气机,立时有灵光闪烁。”
次日天光初放,洛琪琛去信往丘凤翔、岑凤英处,立时驾驭剑光急往南次州行去。
云沐阳望着疾去剑光,轻轻吸了一口清气,抬首望着东来紫气,只觉心境舒畅。
三日后清晨,他一人独立山顶,忽然东侧有一童子骑了一只俊秀白鹤飞来,而西侧又有一道迅疾剑光飞来。
“敢问尊驾可是云沐阳云道长?”那骑鹤童子立在鹤背,对着云沐阳稽首一礼,遥遥一喊,语声清亮,如清风吹铃。
“正是贫道,不知童子寻贫道有何要事?”云沐阳还了一礼,定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