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三日便是门中大比,如今恩师闭关修持,大师兄在洞府中参悟玄机,皆是不得离,某受恩师之命,特来主持今日我原阵峰法会,诸位同门如有良策、妙法尽管道来。”
原阵峰一声钟磬敲响,直入云空,立时有华光摇曳,灵气炫动。时,峰上原阵大殿云沐阳趺坐侧位玉台,其下有原阵峰执事长老九人,同辈弟子如尔伏晨、秦灵、明涯、古闫辉等,又有乐茗婴、司马靖、程茵、荆兮荷、胡赟麒、叶姝菀等,共计二十四位凝元筑基门人。
“云师侄,老道有一言。”这时一皓首童颜乾道在座上打了个稽首,慢悠悠道,“师侄功成金丹,此次大比我原阵峰已是立于不败之地,老道认为此次大比却是无需再费工夫,只需在秦灵师侄、明涯师侄二人之中选定人选去往地灵药谷,顺其自然便是。”
“辜师兄,小妹却是不能认可你之所言,门中大比百年一度,岂可这般态度?自当竭力所为,不教外人看轻了去。况且我原阵峰还有各家弟子需得到大比之中一争座次,以期传承我仙宫正法,故而还是不能轻视。”一年老道姑听得此言,立时从座上弹起,双眉一横,冷声言道。
辜老道顿时不喜,嘴角一撇哂笑道,“郭师妹门中形势已定,何必耗费精力做这无用功?”
“辜师兄你门下无人能去,我等可不同。”郭师妹见他神色不敬,不禁出言讥讽道。
“你…”辜老道从座上豁然站起,双目一瞪,胡子吹起,指着郭师妹竟是说不出话来。
云沐阳目光一扫,见这两人剑拔弩张,余下同门神态各异,当即只闭了闭目,并不说话。
“郭师妹、辜师弟听为兄一言。”这时坐在左手上方一黑衣玄袍的中年道人,把拂尘一摆,顿时两人俱是坐回座上,只听他道,“峰主已将诸事皆是交予云师侄,此事当由云师侄决议,此次两位在此争吵却是不顾峰主颜面。”
“封师弟所言不错,诸事自有云师侄决议,勿要再争,徒惹笑话。”但见一羽衣坤道眉眼冷峻,目光淡淡一扫,便就嗤笑一声。
几人听得这羽衣坤道之言俱是噤声,此人姓仇,乃是上一代峰主之孙女,虽是资质不高,然则地位不同,平日里也很是清高,言语犀利,寻常人都不愿惹她。
云沐阳面容见着诸人都已不做声,又环目一扫,方是曼声道,“此事恩师早有法旨,一切皆是依例,若有同门能在大比中一展锋芒,我原阵峰自有奖励。”他说着稍稍一顿,正色道,“各安其位,然则若有尸位素餐之辈以门规处置,绝然不饶。”
“云师侄,你说的是甚?”辜老道白眉一皱,面色不愉道,“此间多是你长辈,怎可这般胡言?”
秦灵夫妇对视一眼,眸中全是不满,不过此刻却轮不到他们二人说话,虽是不满也只能端坐座上。
“辜师叔多虑,师侄乃是奉恩师之命。”云沐阳微微一笑,不欲与他争论,当即正声道,“此次门中大,比掌门真人曾命我原阵峰布下四张阵图,三十二处法阵,现下如何?”
“云师侄,贫道与何师弟、巫师弟合力完成‘寒罗囚烟阵图’以及六座法阵,如今便在炼阵府中。”封道人闻言微微一愣,如今将乐峰主搬了出来,诸人不得不服,当下便在座上拱手,清声言道。
“贫道与两位师弟、师妹也已完成,云师侄若要验看,即刻便可。”仇道姑微一抬眼,冷声说了一句便就端坐座上,看也不看。
云沐阳闻言一一回礼,道一声,“辛苦诸位师叔。”少时,他将目光望向辜老道,却见他连同身侧两位同门俱是目光一缩,他见状不由面色微寒,此事门中早有谕令,原本当要月前验看,只是他昨日才接到乐清平法令。
“云师侄看老道作甚,”辜老道被他看得极不自在,口中嘟哝几句,便就张口喝道,“门中所予宝材灵石皆是不够,老道那处还差上些许,三日后老道自会交上去。”他说完便就坐回座上,挪了挪身子。
“辜师兄此言不实,依小妹所知,师兄那处所用宝材人力最多,难怪今日这样推脱,原是这般。”郭道姑初时也是一惊,此事早有门中关照,诸人都是签了法令,无人敢违。不过片刻她却是面色一冷,此人竟敢阳奉阴违,置门规何处?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此间出了疏漏,受罚的可不是一人。
“郭紫仪你休得胡言。”辜老道顿时急了,跳起来指着郭道姑大声喝骂。
余下之人见状皆是不劝,反是冷眼旁观,敢拿门中弟子性命当做儿戏,其中还有诸多乃是他们后辈,如此怎可原谅。
云沐阳见此便自玉台立起,星眸剑意凛凛,随即起指一点,只见云气飞张,倏尔一道灿霞飞出打中辜老道,便见辜老道身子一翻便就滚落在地。
“辜、陈、李三人罔顾门规,着往思过崖一载。”云沐阳随即又是一指,将余下二人也是捆了。
“云小儿,你敢拿我?我乃尊长,就不怕正法殿定你一个欺师灭祖吗?”辜老道惊慌难言,然则却又动弹不得,只能口中喝骂不停。
“欺上罔下之辈,要你何用?”仇道姑冷声一笑,拂尘一摆,便就将三人口鼻封了。
此时府中一众低辈门人俱是吓了一跳,不意云沐阳竟是这样决绝,当即都是垂下头去。便是几位执事长老也不敢多言。
云沐阳见此微一颔首,目光环视,少时冷言道,“叶姝菀、乐茗婴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