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夫确诊,李玲凤的确患上了比较严重的强迫症。就目前镇上的大夫水平,无法治疗。大夫未开方子,就让夫妻两个回去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大夫建议王铖带着李玲凤去京城专门治疗强迫症的慈航医馆,说不定还有希望。但治疗费用很是不菲。
知悉了结果,王铖有着深深的无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一旦证实,他对于未来还是充满了迷惘。但王铖并没有因此放弃,他只是在犹豫,不知该怎么办。
带着充满恐惧感的妻子回到了家中,杂货店没有开门,今天不去上工。
让妻子在床边坐下,王铖自己打了盆水洗手,按照“惯例”,出了门,是要洗九盆水的,不然李玲凤会心里不舒服,会不高兴。
王铖心里有事,正要与妻子商量。就看到李玲凤脸色阴沉,依稀漂亮的容长脸蛋此刻却显得有些狰狞。王铖心里一顿,暗叫不好,不知道路上有什么情况让她不舒服。
王铖斟酌了下语言,试探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从医馆回来的路上怀疑谁碰到了你,不舒服了?”
一连问了几遍,李玲凤也不吭声,依旧阴沉着脸。王铖突然心里一股恶气生出,对着镜子一照,才二十四岁的自己,风华正茂,申字脸,样貌周正,一表人才。最近却因为李玲凤的事变得憔悴不已。外人还只当自己纵情酒色,却不知是家中琐事所累。
自己好心问她,她却始终不吭声,怎能如此?越想越气,又耐着性子问了李玲凤一句,到底怎么回事。李玲凤还是不答,王铖心里一急,突然大力将脸盆摔在了地上,随后就是一顿恶言出口,骂了足足一刻钟,但随即又后悔了。
他每日的生活就是这样,因为各种小事与李玲凤吵架生气。随后王铖又想起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只觉十分委屈,落下泪来。
那边李玲凤也哭了起来。
两人心里各有思量,随着哭声减弱,心里的怨气渐渐变少,最后,还是王铖不断道歉,李玲凤不再生气。但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两个人未进晚餐,饥肠辘辘。王铖又生火做饭,好容易弄了碗葱油面,端给了李玲凤。
李玲凤未接面碗,反而“审视”着王铖道:“你刚才端面的时候,有没有洗手?”
王铖此时饥肠辘辘,见李玲凤还是如此计较,丝毫不体谅自己的辛苦,顿时又生恶气,但又想到刚才已吵了一架,此时不能再出恶言,不然会出变故。
只能忍着性子赌咒道:“我刚才洗了九遍手,如果说假话,天打五雷轰。”
唐国是非常注重誓言的。见王铖发誓,李玲凤总算放下心来,将面吃下。王铖收拾了碗筷,准备去厢房睡觉。
夫妻两个其实已经分房半年之久。
突然,李玲凤叫住了王铖:“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
大致是她回来的路上看到地上有一滩水,疑似踩到,李玲凤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尿在了地上,因此十分恐惧,回家来闷闷不乐。王铖问她的时候她在想该怎么办,但王铖脾气越来越差,因此,她索性不说话了。
王铖一遍遍的解释肯定没踩到,又赌咒发誓一番才可以。这是吃面后的一个时辰了。
看着再没有问题的李玲凤,王铖心里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回到了房间,王铖躺下,只觉得浑身疲惫,脑袋昏昏沉沉。摸了摸胸口的家传幸运吊坠,王铖一阵苦笑,这幸运符是父亲传给他的。
父亲因病去世时王铖才十二岁,他清楚的记得父亲临终前将这枚翠绿的幸运吊坠给他的时候,是多么的郑重。王铖后来还特意找过玉石师傅鉴定,但这吊坠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石,只是做工还算不错,雕刻的神像栩栩如生,庄重大方,不值什么钱。碍于父亲的嘱托,王铖天天带在身上。
“天天带着幸运吊坠,也不见得有什么幸运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王铖眼皮子越来越重,终于沉沉睡去。
隔壁李玲凤却没有任何的睡意,她只觉得今天的那滩水要将她折磨疯了,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踩到,踩到后应不应该计较。
对于王铖的付出,她是深深在意的,但自从有了强迫症,她就控制不住的爱生气。对着深爱的男人生气,看他一遍遍的毒咒发誓,并不时的痛哭,李玲凤其实心如刀绞。但她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不了自己。她很想去死,但一想到她死后王铖孤孤单单,她又舍不得。
复杂的思想折磨着她,让她痛不欲生,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要去京城吗?那会毁了一个家的,京城的消费比清河镇贵几倍,在那里待上一个月,家里的积蓄恐怕要空了吧?
一想到这些,她就止不住的难受。为什么,她会得上这种心里上的绝症?
望向隔壁厢房,似乎隔着墙壁能看到王铖似的。李玲凤侧过身去,闭上眼睛,流下了眼泪。以她对于王铖的了解,明天肯定会向她说最终的决定。
......
一夜再无事,鸡叫时天还未亮,但王铖已经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梳洗完毕,做好早餐,看着李玲凤默默吃完,将碗筷收拾完毕。仔细回想了下,应该没什么惹李玲凤生气的地方。
王铖就在门口站定,向坐在床边、一身素裙的李玲凤道:“我有事与你商量。”
李玲凤心里有数,嗯了一声。
王铖清了清嗓子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