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绝望的眼神,联系那句--“最后见你一面~”
安然突然浑身一冷。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先前还觉得那“最后一面”的意思是他马上要结婚了,不方便和她再见。怎么就没想到--他可能会想不开!
“喂,天琪~”
她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哆嗦,生怕对方不接。
“然然。”
还好,对方接通了。她的心才一缓,又立即提起,“天琪,你、你说的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想不开吧?”
对方的沉默让整个气氛更加紧绷。
“然然~”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是以往的低弱,却没了以往面对她时的激动。
“既然我一直都要这样活着,那……”那死水般的声音终于起了波澜,却是异常的激烈,“那不如就这样吧。”
他像是刻不容缓地挂了电话,似乎多说一秒都无法忍受。
“天琪--!”
安然脸色彻底白透!
她也顾不得自己吓人的脸色,抓着手机冲向楼梯。
一个俊拔的身影立在楼梯口,与之并排而站的是一个优雅洁白的西方美人儿。
“你做什么?!”
钟书压抑的低沉嗓音,字喉内压出。
冰冷的眼眸,阴沉的要死。
“让一下,我要去找去。”
钟书略侧下身子挡她更严,握着楼梯扶手的手依旧紧紧。
他冷冷地瞪着安然,阴沉的气势,无半点要让步的意思。
“你让开!”安然急不可耐地去推他。现在根本无法解释,也没时间解释。
“你是要找李天琪,对吗?!”愤怒的低吼自男人喉内迸出,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那里,丝毫不让步。
“你--!”
钟书咬着牙,狠狠盯着安然的眼,一字一句道,“安然,如果你真敢去,那就别再回来!”
他让开一步。
安然与他幽冷眼眸对视着,心中几乎汹涌而出的焦虑与他凶狠无情话语撞击着,刺激着她。
“好,如你所愿!”她脱口而出,从他让开的地方越过,因坚持前行撞上他的肩膀,
“你~!”钟书侧身要去抓安然,扶着楼梯的手一紧,终究是、按捺住伸手另一条手臂的冲动。
见她缓缓转身俯身靠在扶手上,丹妮雅的眸光柔和许多,弯身在他身边,轻声柔唤,“钟书~钟书~”
“别生气了,生气伤身。”
钟书想压下心头怒火,可上来就听到的那句“李天琪”的呼唤依旧在他心头未消。
一上来就听见安然如此呼唤,唤地如此感人肺腑--
他一拳砸在扶手上!
丹妮雅被惊得猛然直起身子!
片刻后,望着男人趴在楼梯上,满眼狠色的样子,眸内,渐渐荡起一阵轻盈涟漪。
生气也好,挑拨他们关系的时候,到了。
“钟书,别这么站着了。到那边坐下。”
丹妮雅轻轻落在钟书肩上的手被拿开,她一怔,压下心底随即泛出的那股难过情绪,将手拢好。
数秒后,钟书直起身子,朝着沙发旁走去……
丹妮雅望着他缓缓走动的身影,刚有伤痛稍纵而逝的眸底、又渐渐浮现出些许的温暖。
她还是很有希冀的。
……
李天琪究竟会在哪里?
安然下了车,急速向前奔,一颗心都快跳出喉咙。
还没到李家别墅前,就被一排警卫拦住。
“小姐,留步。”
“我要找李天琪,让我进去。”
警卫坚石般摇摇头。
有一人认出安然,大步走入屋内。
一会儿,李市长挺着魁梧的身躯出来了。
安然还在闹,丝毫没留意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
“快让我进去,我有急事!”
“不许进去!”李市长一声暴喝,威力十足。
“我儿子马上要结婚了,你这女人,还来做什么?!”他怒声说着,示意两旁警卫把安然赶走。
“不许动~!”
就在安然两手被抓,嘴也被人捂上时正要被推走时,斐纹呼哧呼哧地从后面赶了上来,“我说你们还讲不讲理~不听我们然然把话说完。”
在李市长示意下,两旁警卫又要去扯斐纹。
“呸呸~!”斐纹边叫边跳,“当官的料不起啊!当官的就能欺负百姓啊!”什么口红、化妆镜、防狼电棒刷刷往外扔。
李市长气得脸色铁青,“停,让她们说话!”狠狠望着安然,警告,“不过,只能一句话说完。”
安然,虚弱道,“天琪,有可能要自杀……!”
斐纹,张大嘴巴:“……”
抓着她的警卫,不知不觉松了手。
愣了两秒后,李市长一声怒喝,“快!进去救人!”
……
低调华丽的别墅客厅静静的,丹妮雅和钟书围着桌子喝酒。
“钟书,不是我说,安然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钟书抓着酒杯的手一顿,继续。
见他又一杯一杯地喝酒,丹妮雅站起身来,款款走到他身旁坐下,手,又搭到他肩头,偎在他身旁轻语,“不过是一时对东方人感兴趣而已,不如,你就成全了她和她未婚夫吧。”
“别说了!”手猛然间被甩开。
丹妮雅站起身来,跌后一步,震惊地望着坐在桌前的男人。
不敢相信,刚才甩开她的是他!
“钟书,你~”他居然,对她吼!
“对不起。”钟书冷冷道,冰漠的唇,抬起的酒杯又朝着唇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