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风筝一般,从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噗簌簌的直往下掉。
摆脱了冷云飞的小胡子,气急败坏的朝他们的方向大步走来,正当他要再次伸手抓向冷月辰的时候,整个身体忽然快速的颤抖了一下,便再也动弹不得,没一会,一股像被炙烤一般火辣辣的疼痛感便从心口处传来,小胡子低头看去,只见一支已被鲜血润红的箭头,从心口处伸了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像具木偶一般,栽倒在草丛里。
这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冷箭,顿时让刀疤脸一伙,如临大敌般的警觉了起来。
冷月辰不知道这支箭的主人是好是坏,但至少现在,她和冷云飞暂时是安全的。看着怀里依然在咳嗽的冷云飞,冷月辰的心被疼痛、愧疚、自责轮番折磨着,才5岁的妹妹,因为自己被伤成这样,没事尚好,若是妹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和父母交代,往后还如何去面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越想越难过,所幸把脸贴在冷云飞的脸上嚎啕大哭起来,只听耳边一个细小的声音说道:“姐姐不哭,飞儿没事。”
冷月辰愕然止住哭泣,坐直身子看向冷云飞,刚才还紧闭双眼猛咳不止的冷云飞,现在似乎已缓过来许多,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笑眯眯的正看着自己。若不是嘴角、胸前残留的血迹,和时不时的咳嗽声,冷月辰真会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幻觉。
一阵马蹄和车轮声由远及近,刀疤男等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相貌俊朗身材矫健的男子,骑在一头棕色大马上,身旁一个同样健壮的男子,正坐在一辆较平时大一倍的马车上掌握着方向,看马车的装饰和构造,就知道马车里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刀疤男朝身旁的几个同伙使了个眼色,他们的本行就是打家劫舍,如今送上来的肥肉没理由不咬上一口。
刚才那支冷箭,应该就是这几个人干的,虽然之前刀疤男对于那支箭的主人还有些忌惮,但当看到面前的一行人也就只有两个壮年之后,便仗着人多势众,领着其余的几人朝马车砍杀过去。
只听“嗖嗖嗖”的几声,原本悠闲的跨坐在马上的男子,不知何时,手中已握着一把精美的长弓,紧跟在刀疤男身后的几人应声倒地,其余人循声望去,只见倒在地上的人,心脏部位都被插上了一支长箭,和刚才被射中的小胡子一模一样。
所有人对男子神不知鬼不觉射出的箭和其精准度,感到了强烈的震惊和恐惧。
半天才缓过神来的刀疤脸丧着一张黑脸怒吼着,提刀就朝坐在马上的男子砍去。
还没等其余人看清楚,只听“咚”的一声,刀疤脸庞大的身躯已然跌落在马前,在他身体不远处,一颗带着丑陋刀疤的脑袋正在朝一旁翻滚着。
其余山贼见老大如此这般就被轻易了结,不由纷纷丢下武器四散而逃,只见马上的男子,不慌不忙的抽出几支长箭,搭上弓弦,随着几声闷哼之后,整座山林又再次归于了平静。
7
冷月辰从始至终,都用双手紧紧捂着冷云飞的双眼。而她自己的眼睛,却不受控制的,跟着山贼们的一举一动改变着视线。
直到所有山贼都躺倒在草丛里,她才像发现新事物一般,把目光移向了那个正坐在马背上,有着俊朗面容的男子,而男子此刻也同样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只是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她心里霎时生出了许多的不满和倔强。
只听一个浑厚的男低音,从马车的锦帘后传出来:“小姑娘,你们可还好!”
冷月辰没有立刻答话,只是从男子身上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马车,似乎想要透过锦帘看穿被它遮挡在后面的景象一般,目光灼灼。
许久,她才松开仍捂在冷云飞眼睛上的双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清声说道:“承蒙老爷出手相救,小女子和舍.......舍弟已然无恙”,说完便朝马车的方向行了个大礼,一旁的冷云飞也学着姐姐的动作鞠了一躬。
只听车内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似乎还伴着几声清脆的童音。
“你二人家住何处,为何深夜孤身在此。”
“小女和舍弟乃锦城人士,因家父最近身体欠佳,所以想到宝来寺为父亲烧香祈福,谁料竟迷路于此,又遇歹徒,幸得老爷出手相救,实乃感激不尽。”说完,冷月辰再行一礼。本不知对方底细,又不能直说是偷跑出来玩耍,所以只能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至于父亲身体不好、烧香祈福,却也是原先心里所想,故总体来说,并无欺骗。
“噢?也难为你们年纪尚小,还有这等孝心,吾等恰巧要去锦城,可送你姐弟二人一程。”
冷月辰先是听到“孝心”二字,早已羞得满脸通红,还好此时天已尽黑,不然被旁人看到,定会觉得奇怪。后又听说可以一同回城,之前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回了肚里。
一路行来,车内之人与冷月辰聊了很对关于锦城的风土人情,虽未谋面,但此时,冷月辰感觉得出车里坐着的,应该是位和蔼的老人家,所以之前的戒备心也撤去了大半。
好在一行人等,赶在落锁之前进入了城中,车里的男人向坐在赶车男子身旁的冷月辰问道:“令尊贵姓,家住何处,我让他们送你们姐弟回去。”
虽说已无戒心,不过现既已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且回家的路也并非太远,再说家里此时应该已经乱成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