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泪便一颗颗的砸下来,安檀见状倒是有些慌了,忙劝道:“好端端的说这话做什么,我感激你尚且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姝玉仍十分不安,眼泪愈发止不住道:“我昨夜回去细想,才知姝儿是真真儿惹了事,现下杜衡身份暴露不说,险些连累姐姐与冯娘子,姝儿只恨没有听姐姐的话,当真自责不已。”
“真是傻话,”安檀起了身重新坐在姝玉身边去抚她的肩头道,“杜衡的身份早已暴露,与其让韦娉之憎恨于你,还不如让韦氏借此事想到我身上,我身为元妃,韦氏不敢轻易动我,但你不同,你并未坏了我的事,只是我担心,让你受委屈。”
姝玉啜泣不已,抬起头来看着安檀,安檀替她拭了泪,温声道:“韦氏解禁已是定局,她本是睚眦必报,你这般招惹她,只怕她不会轻易放过。”
姝玉摇头道:“姝儿不怕,她身负重罪,更何况借胎儿傍身,多少会收敛顾忌几分。”
“你是不知她的狠毒!”安檀言辞恳切道,“姝儿你听话,我择日便去请旨,让你搬来宓秀宫与我同住,也省的寄人篱下、瞧尽了她的眼色!”
“姐姐,”姝玉道,“姐姐细想,韦氏既有本事解禁,便不知会做何事,现下杜衡不在翊坤宫盯着,姐姐就只剩下姝儿了。有我盯着韦氏,姐姐也好尽早除掉大患啊!”
安檀心焦道:“我何曾在意一个韦氏,有没有人盯着又有何分别?你且瞧杜衡,我险些无法保住她的性命,你怎生这般倔强!”
姝玉劝道:“姐姐安心,杜衡是个无依无靠的宫人,我却不是,我有姐姐、有江家、有皇上,她不敢对我如何。”姝玉知道安檀性子执拗,只得劝道:“姐姐可知宓秀宫是何等的好处所,多少人想住在这里?姐姐想让我搬来宓秀宫的心意我晓得,只是不可操之过急,这个节骨眼上,姝儿不愿成为众矢之的,终究要等到韦氏覆灭再议。”
安檀心焦,却也知姝玉所言有理,不再坚持,于是絮絮嘱咐了许多,才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