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把昏迷的楚涵云安置到我母亲的病房旁边,顶楼的vip,只能住我们楚家的病人……”
顾邵琛的眼睛盯着楚涵云,这一瞬间的决断和清醒,让他看到了熟悉的楚涵云。
“你不怕伯母受不了?”
每个楚家人都骗江月白,楚涵云出国谈项目去了,所以才会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她。
索性她倒是一直安静,除了偶尔巴巴的眺望窗户以外,从没有提出过要跟楚涵云通话之类的要求。
楚涵云自嘲一笑,“楚家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一个倒下去的,一定是我们家老太太!
你不要小瞧了曾经的女超人。”
顾邵琛为楚涵云的笃定蹙了一下眉,待反应过来,猛地一挑眉梢,脑子里自动臆想了楚家人齐聚顶楼vip病房的场景。
原本闲适的靠在窗户的姿态不自觉的敛了起来,“你这样安排,会不会太坑了点!”
“那些查不到的过往,就只能等着所有人都跳脚的时候,自己撕裂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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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沈轶得知林染住在枫景苑的消息,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她如此不避嫌疑的提出住在那里。
随即一想便有些明白,那里,或许才是现在最能给她安慰的地方。
女儿的房间,儿子陪在身边。
“我让阿御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们自己开车过去。”
出了沈轶的病房,林染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刚要走,旁边的房间里,响起来开门声。
她抬眼,顾邵琛从对面的病房里走出来。
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在这里,她朝他点点头,准备转身走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家人给人的感觉,那幽黑的眼眸里好像都藏了东西,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单纯。
“林夫人。”
顾邵琛在她身后叫了一声,待她回头,他已经抬步追上了她,“这层楼里,住的都是你的故人,为何会厚此薄彼,只进了一个门?”
见林染有些吃惊的望着他,他语气更是幽淡的说,“旁边,楚老太太的病房,她的对面,是涵云的病房……”
“我以为故人也有亲疏远近,顾院长又凭什么觉得我必须每个故人都要探望到……”
不管是顾西陆,还是顾邵琛,他们说话的口气里,似乎都不见了之前的猜测,而是换上了一种笃定的姿态。
这种笃定,让林染心惊,更让她头痛!
听到这么尘封的名字时,心里乱成一团乱麻。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又何必动火气!难道你跟涵云不是朋友吗?
朋友之间,探望一下有何不可?”
顾邵琛的神情,从没有这么嘲讽和随意。
“哦,对了,可能是我烂好心了!涵云现在昏迷不醒,你说什么,他也可能听不见。”
顾邵琛说完,就转了身走人。
“他……”林染是铁了心,要跟过往划清界限,只是眼前的一件件,哪一件是可以划清界限的?
“就算作为一个故人,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吧,或许,能见一面少一面了!”
顾邵琛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语气凉薄。
林染却像是真正被丢在了寒冰江心,浑身的血液都被冰寒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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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五十岁的林染,早已经经历过生死瞬间的悲恸,却不料,一日之间,接到两个最重要男人的命运讣告。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声调走音的跟保镖交代,腿脚发软的迈进了楚涵云的病房。
因为情绪低落,她没有注意到,楚涵云的保镖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出声阻止她的进入。
……
那天的林染,一直在楚涵云的床头站了许久,看着他的面孔,沉默不言。
他本来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却在上一次回g城之后,又刻进了心里;
重新刻入的样子,不及当年的风华正茂,却再一次,印入她的脑海里。
不过是多长时间,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惨淡的样子!
大概是从未想过楚涵云也会有如此狼狈脆弱的一天,她就那样僵僵的站在床头,不敢动,不敢言,无助的看着他沉睡。
他们之间,早在十三年前,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的人,就不该再为过往揪心揪肺,痛苦狼狈。
他是狠心的楚涵云,同样,她也是冷漠的乔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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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的风向似乎不知不觉间开始调转。
直到几日后,g城比较有名的几家报社媒体,都采用了大版面的篇幅,介绍g称的地产豪门——楚氏。
这个低调而神秘的豪门终于被隆重的搬到人们猜测视线之中。
楚氏的企业宗旨,多年的慈善投资,以及他在全国开发的城市楼盘如何人性、环保。
在房价如此哄抬虚浮的今天,楚氏如何坚持自身的企业宗旨,走出一条经商盈利,回馈于民的中庸之道。
更让人吃惊的是,在这些正面宣扬楚氏的报纸上,都有小篇幅的公开道歉。
内容出奇的一致,都是之前对楚氏做过不实报道的小报媒体口径同意的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