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重堕坡。
徐子陵倏地横移三丈,来到一处的顶上,才大鸟腾空般投往林木深处,避过给赶来援手
的敌人缠上的危机。
由这刻开始,他要与寇仲各自作战了。
徐子陵把整个头浸进冰寒的溪水中,精神大振。
他身上的十多处伤口已停止淌血,但油尽灯枯的虚耗感觉,仍今他感到能躺下来好好休
息乃老天爷最大的恩赐。
纵使在剧烈的战斗中,他仍留有馀著,被他击败者只伤不死,不过休想能在短期内复
原。激战整个时辰后,初阳带来对他们极端不利的日光。能於此际偷得空隙,来到林中这条
与世无争,静静淌流的小溪享受片刻,特别弥足珍贵。
在这一刻,他再干去想正在身旁发生的斗争仇杀。
一口接一口的清水喝进肚内去,他的气力似乎亦正大幅提升。
无比孤独的感觉涌上胸臆。
敌人实力之强,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当他想赶往与突利会合,但等待著他的却是一批
近三十人的突厥高手,给他们缠杀近十馀里,在被他击伤近半数人后,才成功将他们摆脱,
到此来稍恢复元气。
他强迫自己干去想寇仲和突利的命运,至乎他自己未来的命运。
就在此时,左方三里许的远处传来一下尖锐的哨子响声,正是突利和他们约好的暗号。
徐子陵猛从水里把头抬出来。
水滴似珍珠断链般从头发和脸上流下,把上半身衣襟全沾湿了。
他晓得突利正陷进重围中,否则绝不会这样把位置明告敌人。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拔身而起,迅速穿过密林,疾赶两里许的路后,林外长草原处兵刃
交击声已是清析可闻。
他放开脚程,心中忽然燃起炽烈的怒火,那是对以强凌弱者激起的一种义愤。
倏忽间他迫近战斗的现场,只见林外草原一个小湖旁的旷野处,浑身浴血的突利正奋其
馀勇,独力应付四名对他展开围攻的突厥高手。地上伏尸处处,可见战况之惨烈。
二十多人散布各处,形成一个包围网,显是对突利仍是非常忌惮,正想以车轮战法消耗
他的体力。
最吸引徐子陵注意的是卓立一旁袖手观战的七、八名突厥人,其中一人瘦磁如铁,容貌
清瘤,身子像长枪般笔挺,右手执一把突厥人爱用的锋快马刀,左手持盾,颇有鹤立j群的
特级高手气度。
徐子陵才奔出密林,那人如电的目光往他s来,同时以突厥话发出指令,登时有七、八
名突厥高手掉转身往他如狼似虎的迎来,杀气腾腾。
“呀”!
与突利交手的其中一人给突利挑中小腹,立即抛跌倒毙,但突利身上亦多添一道刀痕。
那瘦硬如铁的突厥人再发命令,又有另三人加入战团,而他自己亦率领手下往突利疾迫
过去,显是想趁徐子陵赶上来之前,先一步把突利解决。
徐子陵一声长啸,斜掠而起。
那批截击他的高手似亦早猜到他有此一著,三人跃空截击,四人则往四外散开,只要他
给拦落地上,他们可把他重重围困,反应确是出色,表现出丰富的作战经验。
“当”!
那高瘦的突厥人蓦然扑入战阵,以左盾硬挡突利的伏鹰枪,在其他人的牵制下,右手马
刀狂风暴雨的往突利攻去,登时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
突利给杀得狼狈不堪,怒喝道:“康鞘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以汉语说出这番话,正是要让徐子陵晓得杀他的人是谁。此时连他都不看好徐子陵的
援手。
徐子陵一声长啸,施展空中移形换气的绝技,竟从斜掠改为冲天而上,大鸟般往突利的
战圈投去,那几个围攻他的突厥人只能拦了个空。
康鞘利偷空往他瞧来,脸色徽变,高声发今。
围在四方馀下的十多名突厥高手全体出动,往徐子陵扑来。
经过刚才的激斗,徐子陵早摸熟他们凶狠忘命的作战方式,落地时猛喝一声:“咄”!
这员言一吐,全场十多人无不耳鼓震荡,手底微缓。
徐子陵闪电前冲,趁此良机,左掌右拳,分往两名从战圈抽身出来的敌人攻去。
拳风掌影猛然暴张,快逾电光石火,那两人心志被真言所夺,兼之与突利久战身疲,同
时中招抛跌。
这次出手徐子陵再难留情,在倒地前两人早已气绝。
突利看得精神大振,兼且攻力减轻,奋起馀勇,幻出千百枪影,漩盘激舞,把包括康鞘
利在内的敌人全迫退开去。
但他们两人的形势仍未堪乐观,只要敌人合拢上来,他们会陷进苦战之局。
徐子陵以迅快如鬼魅的身法,闪入战圈内,康鞘利欲再强攻突利之际,面前站著的已换
过是徐子陵。
“砰”!
徐子陵侧踢一脚,把想从旁偷袭的敌人踢得喷血狂飞,接著一拳轰出,重击在康鞘利的
盾牌上。
康鞘利的右手马刀本拟好凌厉的刀法,岂知狂猛如怒涛的灼热真气透过盾牌攻来,以他
之能,亦大感吃不消,马刀连半招都使不出来,“霍霍霍”的连退三步,心中惊骇欲绝。
他本对徐子陵估计甚高,但仍想不到他厉害至此。
徐子陵来到突利之旁,运拍十多掌,一时气劲横空,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