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敌人摆脱。”
徐子陵摇头道:“呼延金应在密林内。”
越克蓬一呆道:“徐兄怎能这么肯定。”
寇仲不想费舌解释徐子陵有过人的灵觉,道:“因为那是最佳伏击我们的地方,深
悉此区的呼延金当然不会错过。”
越克蓬豪气忽起,哈哈笑道:“来就来吧!我要教呼金晓得,我们车师人绝非好欺
负的。”
策马沿队而驰,以车师话下达命令,激励手下士卒,当他回到队首,车队偏离燕河,
绕道往前。
寇仲向徐子陵道:“蓬兄确是个人才,心地又好,我们怎都要设法保住他的命。”
徐子陵叹道:“你保住他的命亦没用,假若人货两失,他怎样回去向国王交待,还
不如殉职战死得光光荣荣。”
寇仲皱眉道:“有什么两全其美之法,既可保住人,可不用损失财物?”
徐子陵苦笑道:“希望来的只有数百人,我们就先来一个反扑,斩下呼延金的狗头。”
太阳降至西边地平上,铺红缀绿的大草原蒙上一层淡红的霞彩,和风吹拂,像一幅
刺绣风景的帛卷,内中却是危机四伏。
一片无涯无际的寂静弥漫眼前广阔的天地,左方绿林连天,前路丘陵波纹般起伏延
长,零星的树木点缀其间。
两人苦思不得善法时,蹄声骤起,左方密林中冲出数之不尽、头扎黑巾、身披战甲
的契丹马贼,漫山遍野地从半里外杀来,喊杀震天。幸而这边厢早有准备,立即结车为
环形阵,战士躲在车后,弯弓搭箭,护着另一边的骆驼。
忽然前方亦杀声喧天,一队马贼从丘陵后现身,分作两股,一股直攻队头,另一股
绕击右侧,众人立陷三面受敌的劣局。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我的娘!他们最少有三千人。”
这一仗如何能打?
即使寇仲和徐子陵能杀出重围,跋锋寒、越克蓬所有人都要完蛋。
看敌人惊天动地的骇人攻势,越克蓬等人人脸上血色退尽,他们面对的再不只是一
股凶残的马贼,而是可倾国灭族的大军。凭他们区区百数人的势力,只能是螳臂挡车。
契丹马贼不住迫近。
寇仲忽然大喝道:“蓬兄!立即撤退,龙泉再见。”
一鞭击出,三匹马吃痛冲出车阵,斜斜冲往敌人兵力最薄弱的东北角去,正是从密
林和丘陵冲来的敌人中间位置。
当连徐子陵亦像越克蓬般以为寇仲不讲义气、自行落荒逃走时,寇仲大喝道:“陵
少!五采石!”
徐子陵醒悟过来,腾身而起翻上车顶,叫道:“你去把货物扔掉!”
寇仲道:“来不及啦!”两手各抓起一筒箭,背在背上,朝前扑去,落在带头拉车
的千里梦上,一手张弓另一手取箭,连珠般朝两边的敌人s去。
徐子陵立在颠簸疾行的马车上,稳如泰山的以两指捏着五采石,高举头上,暗守不
动根本印,以真言的方法大喝突厥话道:“寇仲、徐子陵在此,谁敢来夺我们的五采石!”
寇仲此人急智生的妙计确是不愁呼延金不来。
首先寇仲在中原曾大败契丹另一大酋摩会的儿子窟哥,斩杀以百计的契丹人,与契
丹族结下深仇。其次五采石乃契丹人从靺鞨人手上抢来保管多年,成为胜利荣辱的象征,
意义重大,绝不容重落靺鞨人手上。更何拜紫亭得石后将更能名正言顺成为靺鞨诸族的
君主。
相比之下,吐鲁番诸国的贺礼只是一件小事。
所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呼延金并不晓得马车有个不能移动的跋锋寒,只知若让两
人杀出重围,落荒而去,再把他们截着将是难比登天。且白昼时间无多,黑夜即临。
果然敌阵中大喝之声传来,发出命令。两人虽听不懂契丹话,但只看敌骑全体掉转
马头往他们追来,便知已成功了一半,余下的一半就是如何杀出重围,再摆脱敌人。
这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无论干里梦三匹良马如何神骏,在急赶一天路后,兼拖着装满半车的布帛,怎都快
不过在马背上长大的契丹马贼。
可是两人再无别的选择。
徐子陵一个翻滚,灵如猿猴般从车尾翻进车内,跋锋寒正安然酣睡,茫不知两人正
面对生死关头。
徐子陵抓起一匹布,待要掷出车外以减轻马儿负担,忽然心中一动,两手抖开长达
两丈的野麻布。
马车正逆风而行,两丈长的麻布在车尾飘出,仿如马车忽然长出一条大尾巴,被风
拂得狂飞乱摆,“拂拂”作响。
此时左方的敌骑潮水般涌来,徐子陵运劲放送,长布像一堵墙般横扫草原,刚好把
冲来的五骑连人带马罩个正着,立时人仰马翻,累得后面的来骑纷纷失蹄,撞到一块了。
徐子陵生出希望,心忖这战术岂非一举两得,既可却敌又可减重,忙依法施马,麻
布战术迅速开展。
一边控制马车一边杀敌的寇仲在前方也忙个不亦乎。
双方都在与时间竞赛,看究竟是契丹马赋能先一步合拢,截断马车的去路,还是马
车能在敌人合拢堵截前从缺口逃出去。
假若寇伸手上的不是灭日弓,威力强劲,敌人肯定可以冲近,s杀三匹良马,达到
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