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乾二净。”
两人表面客气友善,事实上却是针锋相对,各不退让。
李世民哑然笑道:“少帅会否对王世充过份高估?少帅表现愈出色,愈招王世充之
忌。郑国政权内外交困,派系斗争和只重同宗将领更是不得人心。少帅可以有良好的愿
望,可惜事实偏是冷酷无情。”
寇仲微笑道:“王世充始终是曾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在战场上刀来箭往,岂容他有
余瑕玩弄肮脏手段。”
李世民淡淡道:“那我就把王世充迫返洛阳,予他多点时间考虑自身的处境。不瞒
少帅,我已命怀州总管黄君汉和猛将张夜叉在河阳集结三万大军,只要成功渡过孟津,
将可克日攻陷回洛。不用世民提醒少帅,同洛和洛口,乃供应粮食予洛阳两大粮仓之一。
回洛失守,对慈涧这方面的军粮供应,怕多少会有点影响吧!”
寇仲立时处于下风,苦笑道:“幸好尚有洛口,一天虎牢仍在,洛口可源源不绝把
本身藏粮由洛水运往洛阳,以保洛阳粮食无缺,支援慈涧的郑军,更可向大河下游诸城
买粮。何况现在回洛已加强防守,世民兄是否言之过早?”
李世民长笑道:“虎牢!哈!虎牢!”
接着眸神深深注视寇仲,微笑道:“为了虎牢,世民另遣三军,每军万人,一由行
军总管史万宝率领,自宜阳进军伊厥。另一军由刘德威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自太行东围河内。河内乃
现今郑军在大河以北唯一据点,此镇失守,大河北岸尽入我手,凭我大唐水师的实力,
少帅是否仍有疑惑我们能置大河于控制之下呢?”
顿了顿续道:“大河既任我纵横,最后一军由上谷公王君廓率兵,渡河枕军洛口,
断去洛阳最后一条粮道,洛口的粮草要运往洛阳,那时须问过我李世民才成。”
寇仲回复冷静,淡淡道:“想不到世民兄对纸上谈兵兴致极浓,小弟就奉陪到底。
世民兄对攻陷伊阙似乎成竹在胸,小弟却是大惑难解。筹安、伊阙两城,一据洛水之南,
一据伊水之西,两城相隔不过一日马程,唇齿相依。寿安有经验老到的张镇周坐镇,只
要他发兵呼应,史万宝凭甚么本领攻陷伊阙?伊阙城外尚有龙门堡,况且若襄阳钱独关
与朱粲联军北上,史万宝将四面受敌,能否逃回来向世民兄问好请安,势成疑问。”
李世民笑而不答道:“这处请恕世民卖个关子,任由少帅自行想像如何?”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世民兄是否在暗示张镇周向你归降?”
他绝非大惊小怪,因为若张镇周投降一事属实,不但对郑军士气打击无比估量,随
之而来的后果更是不堪想像。首先是伊阙不保,且切断与洛阳的联系。大唐军那时会如
蝗虫般蚕食洛阳南面所有城镇,北面的大河则在唐军手上,再失慈涧,洛阳将只余东线
虎牢唯一的呼吸孔道透气。
李世民岔开道:“不知少帅是否懂下围棋,对我来说,王世充和它的军队是一条大
龙,若正面对撼,我纵胜亦伤亡惨重。所以得采取围堵和斩截的策略,堵死他每一个活
口,然后逐一收气,到只剩下洛阳一只眼,独眼焉能造活?少帅请指教。”
寇仲苦笑道:“小弟从未学过下围棋,独眼活不了,那么一双眼是否能活?另一个
活口就是虎牢,更是另一条活龙的来路。”
李世民微笑道:“若世民没有牵制窦建德或你少帅军的方法,根本不敢东来,宁愿
在关中坐看窦建德和王世充斗个头崩额裂。”
寇仲一震道:“我的少帅军?”
李世民漫不经意的道:“杜伏威既已归唐,李子通还有甚么作为?降我大唐,还可
封侯拜将,风风光光。少帅军虽朝气勃勃,士气昂扬,但仍是羽翼未成,自保或可有余。
只要李子通作出北上攻长之态,少帅的彭梁军将动弹不得,派不出一兵半卒往援虎牢。”
寇仲整片头皮发麻起来,至此才领教到李世民兵法如神,算无遗策。
李世民好整以暇的油然道:“至于窦建德,一方面要留下部分兵力以压制北面高开
道和罗艺的蠢蠢欲动,更要应付东面另一支义军的挑战,这支义军由山东孟海公率领,
与徐圆朗齐名,窦建德想收拾他怕要费一番工夫。”
寇仲就像一个赌得天昏地暗的赌徒,想下最后一注时,忽然发觉手上筹码全输掉。
最难过是明知李世民的战略,他仍无法应付和改变。
深吸一口气,道:“假若世民兄输掉慈涧此仗又如何?”
李世民哑然失笑道:“我这一仗是无论如何不会输的。由今晚开始,我军将坚垒不
出,等待另四支军队分别攻陷回洛、洛口、河内、伊阙的好消息。若这还不够,世民可
留下万来人守寨,自己则率其他人沿大河南下亲取北邱山南、洛阳东北的金塘城。那时
看王世充会否因慈涧而置洛阳不理,陪少师在这里赏月观星?”
寇仲拍桌叹道:“好小子!你乃乃的熊!到现在我才明白甚么是上兵伐谋,亦明白
为何薛举父子和刘武周、宋金刚输得这么他娘的一塌糊涂。你老哥令我有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