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毕玄?”
徐子陵感到整条背脊骨凉飕飕的,沉声道:“你这样冒险来警告我们,不怕启人疑窦
吗?”
董淑妮嘴角露出不屑神色笑道:“他们只是把我视为没有脑袋的玩物,我定要他们后
悔。”
徐子陵皱眉道:“你就为这个原因背叛他们?”
两人虽没有明言“他们”是所指何人,但心中均明白说的是李渊和杨虚彦。
董淑妮双目s出深刻的仇恨,低声道:“玄恕表兄是王家现在仅存一点血脉,我董淑妮
绝不容人把他害死。子陵啊!信任奴家吧!你们在长安是全无机会的,还要立即溜走。毕玄
是个很可怕的人,是突厥人里的魔王,我很怕他哩!”
徐子陵一颗心直沉下去,董淑妮说得对,他们在长安再没有成功的机会,因为李渊已完
全靠拢建成和毕玄的一方,如非董淑妮冒死来告,他们仍对李渊存有一丝侥幸的希望。
李渊今早肯按捺怒火,亲到宏义宫宽恕李世民,只是为骗他们回城。至于中断毕玄和寇
仲的决斗,大有可能因刺杀他徐子陵的行动失败,觉得尚未是适当时机,又或是另外的原
因,因而毕玄才表现得那么轻松。
董淑妮的低语续传进他其内道:“我恨李渊,更恨杨虚彦,寇仲说得对,是他们害死我
大舅全家。”
徐子陵道:“你不是不肯相信寇仲的话吗?”
董淑妮的热泪终夺眶而出,满脸泪滴的悲声道:“我是回去后找玲珑娇吐苦水,得她提
醒你们是怎样的人,就像从个糊涂的噩梦中清醒过来,想通以前所想不通的事。你们快走
吧!”
徐子陵记起梅珣在福聚楼试采他们和宋缺情况的话,李渊之所以忽然改变态度,令事情
急转直下,极可能是误以为宋缺因与岳山决战受了重伤,无法过问北方发生的事,所以现在
若能杀死寇仲和他徐子陵,又能暂解塞外联军的入侵,将是他乘势一统天下千载一时的良
机,以他如此恋栈权力的人,怎肯轻易错过。
董淑妮举袖拭泪,道:“玲珑娇在那里呢?”
徐子陵道:“我们派人护送她回塞外去。淑妮你现在立即装作愤然回宫,再不要理我们
的事,我们自有打算。”
寇仲避过下人和府卫耳目,潜至府第内刘政会书斋旁的园林,功聚双耳,果然皇天不负
有心人,刘政会与常何在密语,说的正是他寇仲。
只听常何道:“此事真教人左右为难,你来告诉我吧!现在我该怎办好?”
刘政会沉吟片刻,道:“寇仲不论少帅或莫一心的身份,均是义薄云天,我看他该不会
泄露与你的关系。只要你和我当作不知情,应可免祸。”
常何叹道:“若我是这么想,便不会来找你,徒把你牵涉在内。令我为难处是昨夜太子
尽起长林精锐,埋伏在兴庆宫门外,务要把少帅四人一举击杀,幸好少帅及时对我表露莫一
心的身份,否则后果不堪想像。”
刘政会骇然道:“竟有此事,太子不怕皇上降罚吗?”
常何沉声道:“照我猜皇上应是默许此事,否则太子岂敢如此大胆?听说颉利向皇上开
出条件,只要献上少帅人头,保证三年内不会进犯中原。”
刘政会颤声道:“颉利狼子之心,他的话岂能轻信。且若少帅遇害,定触怒宋缺,更令
天下群情汹涌,皇上怎可如此甘冒天下的大不讳?”
常何道:“江湖上盛传宋缺决斗岳山身负重伤,短期内难以领兵上战场,这个传言影响
皇上对结盟的心意。”
外面的寇仲听得心中一震,心忖原来如此,难怪李渊竟容毕玄对付他。
刘政会道:“如少帅遇害,长安还有秦王容身之所吗?”
常何叹道:“所以你现在应明白,为何我要来找你商量。”
“笃!”
寇仲弹出指风,击中窗门。
窗门张开,露出常何和刘政会震骇的面容。
化身为丑神医莫一心的寇仲现身窗外,微笑道:“两位老哥大人好,让我进来说几句话
好吗?”
董淑妮去后,徐子陵失去呆候的心情,匆匆下楼,正思忖该否去找寇仲,告知他这关乎
生死成败的重大消息。跋锋寒神态悠闲的回来,微笑道:“子陵欲外出吗?须否跋某人送你
一程?”
徐子陵暂把心事撇开,讶然审视跋锋寒神情,道:“你究竟溜到那里去,因何心情竟似
大佳?”
跋锋寒耸肩笑道:“我刚去向毕玄发出挑战书,跨过可达志这讨厌的障碍迫他决战,当
然心情大佳。”
徐子陵一呆道:“你如何向毕玄发挑战书。”
跋锋寒一拍外袍内暗藏的s月弓,欣然道:“当然是以神弓送书,我在皇宫旁的修德坊
一所寺院拣得最高的佛塔,一箭s越掖庭宫,直抵陶池,以突厥文写明毕玄亲敞,保证挑战
书可落在他手上。若他有点羞耻心,只好准时赴会。”
徐子陵色变道:“决战定于何时何地?”
跋锋寒若无其事道:“就在明天日出前,地点任他选择,我正静候他的佳音。”
徐子陵大感头痛,心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如脱疆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