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群体形彪悍的武装大汉迎面而来,狠狠盯着两人,可是给跋锋寒锐目一扫,
全都不敌地避开目光。
徐子陵微笑道:“锋寒兄和公主似乎不止知已朋友那么简单吧?”
跋锋寒耸肩道:“有些东溟派不方便做的事,便由我去做,例如收账、又或找人算
账,否则我何以为生,陵少满意了吗?”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少有见你这么随和风趣的,可见锋寒兄见过佳人后,心情大
佳呢!”
跋锋寒讶道:“此事真奇怪,人说君子好逑,世上像公主那种美女肯定罕有之极,
连我见了都为之心动。偏是你徐子陵半点都不把她放在心上,这是什么一回事?”
徐子陵随着跋锋寒转入通往东门的大街,那是他们约定寇仲留下标记的地方。
由于两人各具独特形相,这般并肩而行,自是惹得行人瞩目,女孩子则频抛媚眼。
徐子陵却对别人的注意和美女的青睐视若无睹,淡然自若道:“自古以来,多少男
女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锋寒兄可否告诉我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怀?”
跋锋寒伸手按着徐子陵的肩头,苦笑道:“恐怕我、你及寇仲都是最没有资格谈这
个问题的人。或者人生在世,会自然而然去追求某些事物,例如功名富贵、娇妻美妾,
只有通过这追求的过程,人生才有意义。”
徐子陵想起寇仲,点头道:“说得好!最有趣的只是追求的过程和成功的刹那,接
着便要开始另一个追求。”
跋锋寒有感而发的叹道:“所以没有结果的爱情反是最完美的。这说法似乎很悲观
灰暗,却是千古不移的真理。唉!任何爱上我们的女子,都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想想也
教人神伤。”
又道:“你尚未答我肯不肯去见琬晶一面呢?”
徐子陵苦笑道:“饶了我好吗?别忘了她曾刺我一剑,当时我已立下决定,以后都
不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
跋锋寒默然片晌,走了十多步后,才点头道:“这该是明智之举!以后我不再在你
面前提起琬晶的事好了!”
瞥了他一眼后续道:“你知否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着,等若向我们所有的
敌人宣战和挑引。”
徐子陵笑道:“我倒没想过这问题,不过现在洛阳各路人马齐集,互相牵制下,反
便宜了我们。我才不相信谁敢肆无忌惮的聚众围攻我们。”
跋锋寒嘴角逸出一丝森寒的笑意,若无其事道:“所以现在正是我们趁机反击的好
机会,今晚我们就去收一笔烂账,看看对方肯否欠债还钱。”
听他这么说,徐子陵立知跋锋寒从单琬晶处得到了情报,微笑道:“这个欠我们债
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跋锋寒淡淡道:“此人乃y癸派内长老级的人物,只要能抓住他,便不愁不清楚你
瑜姨的情况。”
徐子陵愕然道:“y癸派的人出名行藏隐秘,但听你的口气却像可轻易找上他的样
子!”
跋锋寒解释道:“此人表面上另有身份,谁都不知他实是y癸派的重要人物,且是
y癸派在北方主理情报消息的最高负责人。你该知是谁告诉我这重要的消息吧!因为我
答应了你不再在你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徐子陵苦笑道:“不要耍我!说便说吧!我也想找个人来问问玉成他们的行踪,只
是苦于投问无门吧!”
跋锋寒在离东城中门数百步许处停下脚步,指着对街的一间面食馆道:“这就是我
们和寇仲约定留下标记的地方,这食馆最出色是川面,你若像我般无辣不欢,定会大快
朵颐。”
徐子陵欣然道:“那就试试他们的担担面吧!今趟由我请客。”
两人正要横过街道,忽然一辆马车在两人前面停下,刚好拦着他们的去路。
他们愕然止步,定神瞧去。
车窗布廉低垂,透出一股神秘的味儿。
驾车者是个脸目陌生的壮汉,此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沉声道:
“两位爷儿要到那里去,让小人送两位一程!你们的仇家这么多,随处闲逛怕不太妥当
吧!”
他一开腔,两人立即认出他是寇仲,笑骂声中,欣然登车,分别挤坐到寇仲两旁去。
寇仲夸张地一声叱喝,c控着拉车的两匹健马往南拐了一个弯,转入另一条与城墙
平衡的大街去。又一手扯下面具,塞入怀内哈哈笑道:“终于来到洛阳了!我们的敌人
有难矣!”
※※※
徐子陵和跋锋寒今趟在马车御位处居高临下瞧着阔敞无尽的长街,街上往来频繁的
车马,两边道上熙攘的行人、又是另一番感受。
寇仲兴致极高,蹄起蹄落间,一口气把先后与王世充和独孤峰“交手”的经过如盘
奉上,显然对跋锋寒的信任大大增多。
跋锋寒听罢微笑道:“那我们现在更要打醒十二个精神,尤婆子或仍不屑出手,但
独孤凤却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女人干起刺客,会比男人更不择手段的。”
寇仲信心十足道:“我们的山中十日岂是白练的,而且来此途上的一番历练,令我
们三人都不断作出突破,正不知该到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