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后吃了一惊,忙催坐马追上来,放出火鹊。薛丁山说声“来得好”,左手挽弓,右手拔出穿云箭,照火鹊一s,只听得一声响,那些火鹊无影无踪。番后见破了火鹊,十分大怒,忙祭起神鞭。薛丁山叫声不好,正中后心,口吐鲜血,大败而走。幸得身上穿天王甲,不致伤命。若是别将,便成r饼矣!那番后叫声:“哪里走?”把二膝一磕,骑马紧紧追来。追过荒山,看看追上,薛丁山正在着急,只听山头上有虎啸之声,抬头一看,见一个打柴女子,生得奇形怪状,手持铁锤,在那里打虎。
薛丁山叫一声:“姐姐救我一救。”那女子望下一看,说道:“小将军,你是哪一个,为何一人一骑奔到此间,求救于我?”薛丁山说:“女将军,我是平辽王薛元帅之子,因奉圣旨征西,方才阵上被番后打中后心,我负痛而逃,她在后面追上来了,我中伤甚痛,不能抵敌,万望姐姐救我一救,没齿不忘大恩。”那女子嘻嘻笑道:“这个容易,请世子暂避树林之下,待他追来,我当敌住,杀他个有死无生。”说罢,只见苏锦莲追上山来。薛丁山心慌,躲在林内。后面番后见了女子,问道:“方才有一少年将军,可曾到此?”女子说:“他在林内。”番后听了,连忙追入林中,不提防女子抓起死虎照番后头上打将下来。那番后措手不及,叫声:“哎呀!”跌下马来。薛丁山上前,取了首级,忙来叩谢救命之恩,说:“请问姐姐姓什名谁,回营告知父亲,前来相谢。”那女子道:“奴姓陈,名金定。
祖贯中原人氏,父亲陈云,昔为隋朝总兵,奉旨借兵,流落西番乌龙山居住,樵柴为生。母亲毛氏,乃番邦之女。上无兄,下无弟,我今年一十七岁,只因生长在西番,面黑又丑,浑号母天篷。舍下不远,还有言语相问。”薛丁山道:“多蒙姐姐盛情,但我有军令在身,不及细谈,我缴令之后,再来叩谢。”陈金定见他执意要去,忙将丹药与他装好说:“我明日望你到来,不可失信。”薛丁山说“晓得”,上马出了山林。走到半路,撞见了秦、窦二将,三人大喜,同到城中,入帐缴令。
元帅问道:“方才秦、窦二将说,你被番后金鞭打伤,吐血而走,番后拍马追赶,为何反得她首级?”薛丁山道:“爹爹呵!孩儿被她打伤落荒而走,被她赶到山林,正在危急,幸有那打柴女子,暗暗抓起死虎将番后打死,救了孩儿。打柴女子之父原是隋朝总兵,名唤陈云,流落西番。望父王送金帛,谢她救命之恩。”元帅道:“既是我儿的大恩人,理当相谢。”问程咬金道:“老千岁,他父是前朝总兵,你必然认得,就烦一行。”咬金应允。次日同丁山带了金银缎匹,望乌龙山而来。
陈云闻知,远远相迎,接入草堂,分宾主坐下,各通姓名。咬金说:“昨蒙令爱相救世子,今日元帅备礼,差老夫同世子来叩谢救命之恩。”陈云说:“老千岁,下官流落西番数十余年,久闻中原已归大唐,每欲思归,恨无机遇。我家小女乃武当圣母徒儿,前日有言,与世子有姻缘之分,如不嫌小女丑陋,我就明日送到营中,与世子成亲。我家父母情愿执鞭随镫,报效微劳,相助征西。承蒙礼物,作为聘仪,望乞周旋。”程咬金说:“极是,老夫作伐,就此告别。”回到营中,说明因由,元帅依允。薛丁山说:“爹爹,这使不得的。”元帅说:“陈云既要将女儿送你成亲;理当应允,方不负救命之恩。陈金定小姐虽然貌丑,但她乃武当圣母门下,法力无边,将她带在军中,定能助一臂之力,我儿明日须备下礼物车马,前往迎接她父母来到帅府,为父的做主,与你成亲。”薛丁山不敢有违,即忙端正。
再说后营夫人小姐知道,心中喜悦;窦仙童闻知陈金定本事高强,亦是心中愿意,催促丁山早些端正。话言未了,只听炮声连响,陈云夫妇亲领女儿到了。薛元帅连忙接入帅府,安排筵宴,当夜成亲。陈金定敬重大娘,窦小姐感她救夫之恩,不分大小,姐妹相称。一夫二妻团圆,合营庆贺。再言那番兵四十万人马,见主将已丧,又都被唐兵杀得七零八落,便四散而逃。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回 寒江关樊洪水战 樊梨花仙丹救兄
却说薛元帅杀死苏锦莲,薛丁山与陈金定成亲。再说苏宝同逃走锁阳城,太平无事,左近依附州县,俱皆纳款投降。一面打本进朝,差薛贤徒镇守界牌关,点兵一万,文武数员,一同保守。周文镇守金霞关,周武镇守接天关,俱有兵马,文官同守。一路直到玉门关,俱归中原所管,百姓安居如故。
这一日元帅升帐,商议西进。有陈云老将上帐说:“此去四百里,有寒江隔阻,对江有一座寒江关,关上老将姓樊名洪,足智多谋,官封定国王。有两个儿子:长子樊龙,次子樊虎,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一同保守。他知我兵西进,必然防备,此去非船不能征进,必须造下大船,方好过江。”元帅听了,说:“陈亲翁之言有理。”就令程铁牛、尉迟号怀、王君一、姜兴霸四将,带领军士四千,上山伐木督造战船。一月时间,船已造完,停留江口,候元帅起兵。薛仁贵在教场点起大兵三十万,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