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部位上也有她的指触,对方象镜子一样准确地模仿着自己的动作。
如我所述,他已熟知了将近两百名妇女(加上他当窗户擦洗工期间为数可观的新人选),
但他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女人,比他还高,朝他眯眼睛,还用手摸他的g门。为了压住自己
的难堪,他把她按倒在床上。
他的动作如此急促,使她毫无戒备。她那高塔一般的骨架仰面躺下时,他从她脸上红色
的斑点中,看到了失去平衡以后害怕的表情。现在,他站在她上方了,一把托住她的膝下,
把她叉开的双腿微微向上举起。那双腿猛一看去,就象一个战士举起双臂对着瞄准他的枪筒
投降。
笨拙加热情,热情加笨拙——托马斯被它们弄得亢奋以极。他久久地跟她于,不时仔细
地察看她那有红色斑点的脸,看一个女人被绊翻后倒落时的恐惧表情,那无可仿制的表情顷
刻间早已把亢奋传人他的大脑。
他去浴室洗洗,她跟着进去,并罗罗嗦嗦地解释肥皂在哪里,海绵在哪里,怎样放热
水。他很惊奇她把如此简单的事也弄得如此繁琐。最后,他不得不对她说,他完全明白一
切,示意对方让自已一个人留在浴室里。
“你不愿意让我呆在这儿看看你吗?”她乞求。
他终于把她弄了出去。他洗完身子,把n拉在盆子里(捷克医生们的标准程序),感到她
在浴室外面前前后后地跑来跑去,想找一个破门而入的法子。他把水关掉,整个寓所突然安
静了。他感到自己被人注视着,差不多可以断定,浴室门上的某个地方有一个窥视孔,她那
漂亮的眼睛正眯缝着看进来。
他心境极佳地告辞走了,极力想把她的要素存入记忆,把这种记忆归纳为一个化学公
式,用以界定她的特质(她那百万分之一的不同之处)。其结果是得出了这个由三个已知项组
成的公式:
i)笨拙加热情。
2)失去平衡地倒下之后脸上的恐镇表情以及
3)双腿举在空中,象一个士兵对着枪筒举起投降的双臂。
回想了这几条,他感到快乐,象是获得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些点点滴滴,用他想象中的解
剖刀,又在宇宙那无际的天幕上划了一刀。
12
差不多是同时,他还有如下经历:每天半夜之前,他在某位老朋友提供的一间房子里,
与一位年轻女人会面。一两个月之后,她向他提起以前他们见面的事:当时外面正是雷雨交
加,他们在窗子下面的一张小地毯上做a,一直干到风暴平息。那真是难以忘怀的美妙!
托马斯给震惊了。是的,他记得与她在地毯上做a(他的朋友睡在一张托马斯发现极不
舒服的窄沙发上),但他完全忘记了风暴!这太奇怪了。他能回想起他们每次在一块几时的
情景,甚至能牢牢记住每一次做a的方式(她不愿意他从后面于她),他记得他们交h时她讲
的好些事(她总是要他搂住她的p股,不要老看着她),他甚至还记得她内k的式样,而风暴
却无影无踪。
对于每一次性经历,他的记忆只录下了性征服中那险峻而窄狭的通道:第一声言语挑
逗,第一次触模,第一件她对他和他对她说的猥亵之事,以及被对默许和有时遭到反对的小
小的性反常行为。他(几乎是学究式地)把其他一切从记忆中排斥出去,甚至记不起自己与这
位或那个女人是在什么地方第一次见面,如果这事发生在他性进攻之前的话。
年轻姑娘继续谈着风暴,向往地笑了。他惊奇地望着她,心中油然生出某种近乎羞愧的
东西:她经历了美好的事情,他却未能与她共同体验。对那场夜晚风暴的两种反应和记忆方
式,明的标明了爱情与非爱情。
我不希望,“非爱情”这个词使人联想到他对那年轻姑娘采取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也
就是按现在的说法,把她看成一个性器具。相反,他非常喜欢她,珍视她的性格与智慧,愿
意在她需要的时候去帮助她。他不是那种在她面前厚颜无耻的人。但这是他的记忆,不为他
自已知道的记忆,把她从爱情的领域中排斥掉了。
人脑中看样子具有一块我们可以称为诗情记忆的区域。那里记下来诱人而动人的一切,
使我们的生命具有美感。从他遇到特丽莎起,再没有女人有权利在他大脑的那一区域中留下
一丝印痕。
特丽莎占据着他的诗情记忆区,象一位暴君消灭掉了其他一切女人的痕迹。这是不公正
的,那位与他在暴雨之夜的小地毯上做a的姑娘,一点也不比特丽莎缺乏待意。她叫着:
“闭上眼!搂着我的p股!把我搂紧!”她不能忍受托马斯于她的时候睁着眼睛,专注而敏
锐地盯着她;不能忍受他的身子总是在她上方那样微微弓起,从不压在她的皮肤上。她不希
望他研究她。把对方带进那神奇的爱流里,也许只有闭上眼睛才能做到。她拒绝趴在地上,
其原因就是那种姿势使他们的身体根本接不到一起,而他却可以从几码远的地方来观察打量
她。她恨那距离,要与他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