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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与干呕声,那声如此痛苦,仿佛要把心肺都要呕出咳出一般,青衣蛾妖抖着手想推开房门冲进去,却还是顿了一顿又把手缩了回来,只焦急问道:“主人你还好吧?”
里面又咳了一阵,才传出一声疲惫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虽然声音不大,但狐十八还是听得出,那正是那白发妖者的声音。
他真的是靛蓝舅舅?他的目的究竟为何?他的声音……他是生了重病还是受了重伤?
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了,因为狐十八的动作已经比他的思绪更快,向前一步,一把将房门推开!
门开了,狐十八呆住了。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的气息,那白发妖者坐在屋子当中的一张椅子上,手手捂着嘴,耸动着肩膀,不停的咳着,红色的血液从他捂住嘴的手指缝间渗出,那青衣蛾妖急急赶了过去,将自己体内的阳气渡给白发妖者,半晌,那白发妖者才止了咳嗽,而青衣蛾妖也仿佛力竭,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那白发妖者喘了喘,看着狐十八微微笑道:“你来了。”
狐十八已经愣住,他已经在脑海中想到了上千种他们见面的情影,却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他怎么会如此狼狈,受如此重的伤?
“你……”
狐十八一句话刚出后,白发妖者身后的墙壁猛然爆出一阵巨响,好像有一根巨大鞭子抽在这幢宅子上,震得整座宅子嗡嗡摇晃,从房梁上扑扑碌碌往下掉落了许多墙皮灰尘,这阵摇晃还没有过去,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一下。
白发妖者拭去了嘴角的血液,轻轻的笑起来:“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条小火龙,也已经感觉到了呢……”
……火龙?!那不是……
仿佛已经猜到了狐十八所想,那白发妖者轻轻点了点头,一抬手,墙壁隐去,一个青蓝色的巨大结界出现在狐十八面前
“你看,他感觉到你来了……正高兴得撒欢呢~”
巨大的红色火龙,被困在结界之中,他已经感觉到了狐十八的气息,正在用尾巴拼命抽打着结界。
“敖桀?!!”
听到狐十八的喊声,敖桀低下头,看到狐十八就在脚下,又惊又喜,向狐十八冲了过去,却一头又重重的撞到了结界之上,只撞得头晕眼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敖桀!敖桀!”狐十八运力击向结界,但那结界却十分古怪,狐十八的力道击在结界上就像被平空吸走了一般,即没有反弹也没有穿透,连波纹都没有击起。
“敖桀你没事吧?”狐十八无计可施,只能拍打着结界,结界里边的敖桀倒在地上,大大的脑袋垂着,双眼紧闭,也不知受伤了没有,狐十八回头怒道:“你为何把他关……”
白发魔者爬满了青黑sè_mó纹的脸,无声无息的贴在狐十八的后颈,阴森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锋利的指甲抵在了狐十八颈间。
他张开口,有鲜红的血从白森森齿间溢出:“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亲爱的外甥……”
有虐慎入
虽然心中早已判定了白发妖者的身份,但听到对方亲口说出外甥两个字,狐十八心头还是一震,面前的狐靛蓝那血红的双眼、满面的魔纹,如此憔悴如此狼狈,哪里还有一分红玉口中所形容的神彩?
“靛蓝舅舅……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要关起敖桀?”
狐十八的一声舅舅,也让狐靛蓝呆了呆,锋利的指甲抵在狐十八的脖子上抖了抖,他看到了狐十八眼中的关切,却只能垂了眼,轻轻的咳着,现在的他,已没有权力去接受狐十八的那份关切。
……你是在为我担心吧?我可爱的小外甥……
恍惚间狐靛蓝仿佛又回到了两百多年前,自己偷偷的跑回了妖界,站在红玉的家门前,一个团子似的胖乎乎的小男孩,长着黑色的狐狸耳朵与毛绒绒的狐狸尾巴,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地站在他面前,张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跟他说着:“大哥哥……你和我娘亲长得好像哦……”
他伸手摸着那毛绒绒的头,说:“我不是大哥哥……我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已听到远处传来红玉的呼喊声,
小团子转过头,应了一声:“娘~!”
狐靛蓝隐住气息,藏在树上,看到自己的妹妹寻了过来,抱住的小团子一边训斥着一边却又摸索着看宝贝儿子有没有受伤,小团子眨着眼,困惑的想着,自己为什么站在了这里呢?刚才好像在一个人站在这里和自己说话……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一下子全都想不起来了呢……
你们在妖界,生活得很好啊,自己唯一的妹妹,还像以前那样又美丽,又骄傲,已经成为了十八个孩子的母亲……
多可爱啊,团子似的,自己可爱又乖巧的外甥……
只可惜……只可惜……
温情在眼底,只能一闪而过,狐靛蓝再抬起的眼中已再看不到任何情感,冷冷的目光细细眯了起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世间万物都是会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