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隐私,无可奉告。”
田辰捂住嘴,往贺文池的方向让了让,用一种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般的神情望着戚以沫道:“你别凶嘛,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关心你。我挺喜欢你的,虽然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成为朋友啊……”
戚以沫连叹气的冲动都没有了,无力地摆摆手,“再见。”
贺文池猛踩油门,反光镜擦过戚以沫身侧,将他带了个趔跌。
田辰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冷光。左手附上贺文池抓着方向盘的手,摩挲两下,身子恍若无骨的偎在他肩上:“文池,你好像不开心?”
贺文池抽出手,打开cd,动感十足的摇滚自扬声器中响起,魅惑的男声忽高忽低,变幻莫测,每一个颤音都像一道电流窜过身体,激起皮肤大片的战栗。
田辰微垂下眼睛,这首歌是林泉最新发行的专辑主打曲《》,贺文池特别喜欢。有次两人滚床单,贺文池的手机响了,铃声就是这首歌。当时贺文池一下就射了,随即跟打了鸡血一样,把他按在床上再次进入,两人从深夜折腾到黎明,导致他第二天都不能下地。后来他发现,林泉就是贺文池的感情催化剂,让他热情,也让他冷静。
现在他在为谁摇摆不定?
“文池,我永远在你身边。”宣誓般郑重的抛出这句话,田辰主动吻上贺文池侧脸。
有别人也没关系,他早晚会处理掉的。
你是我的,谁瓜分了你的注意力,谁就是我的死敌。
*
送走欲言又止的吕森,戚以沫查看伤势,手掌擦破了皮,血丝渗出来。他随意捡了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冲去灰尘血迹。想起关扬还在外面等他,便甩着湿哒哒的手往外走。坐上车没一会儿,腰有点疼,掀开衣服一看,青了一大块。
关扬抽空瞧了一眼,登时变身点燃的炮仗,“靠,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削不死他!”
戚以沫不想把事情闹大,淡淡道:“不小心在台阶上磕了一下,没事,回去抹点药酒就好了。”
关扬一百个不相信,奈何戚以沫嘴巴比蚌壳还紧,他见实在撬不出什么来,妥协道:“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硬扛。”
“我会的。”
“你会个屁!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戚以沫敏感道:“你要出门?”
不自在的神色一闪而过,关扬打个哈哈:“是啊,大魔王不知道抽什么风,偏要我和他去r市出差……话说这次专访的对象忒难搞定,报社这边争取了半年才松口。”
“哪家企业面子这么大?”
《天朝日报》的权威不容置疑,尤其关扬呆的金融版块。曾有人戏言:“如果有一天我在金融版上出现——哪怕只有一行字,我家后二十代妥妥的不用奋斗了。”该版面寸字寸金之说,绝对不夸张,有幸露脸的企业,无不是该行业的领头人物,地位卓然自不必说。同时,它也代表国家对该企业的认可,是无上的光荣。
旁人莫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凑,居然有人不配合?戚以沫不免好奇。
“还能有谁,f.r集团呗!比它资历老的海了去了,没见谁这么爱摆谱的。”
f.r集团,一家多元化上市公司集团,涉及酒店、娱乐、房地产、金融、饮食在内的十三个产业,资金力量雄厚。旗下英华娱乐建立不过三十年,就隐有和内地娱乐圈成立之初创建的老牌娱乐公司聚星分庭抗礼之势,是时下最具神秘色彩的集团之一。
戚以沫搁在大腿两侧的手倏然握紧,指节微微泛白。
关扬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径自道:“f.r的老董事长低调,关于f.r的新闻少得可怜,远远不能满足咱平头老百姓的好奇心。去年他离世,一帮股东上蹿下跳闹易主,让媒体钻了空子爆出不少内|幕,闹得满城风雨。直到他儿子上位才把事情压下去。
这个少董低调程度比其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内部消息封锁的有如铁桶,现在市面上关于f.r的消息大多是媒体捕风捉影,所以我们这期专访,销量少说也能达到这个数……”
黄灯。
关扬踩下刹车,眼看一群行人抢着最后几秒狂奔过马路:“我电脑里还有几张当时的照片,那场面……整个一美国大片。拿给你看看?”
“不用了。”戚以沫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嘲一笑,他就是当事人之一,有什么是他不清楚的呢?
时隔一年,往事仍历历在目,所有细节明晰可辨,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对方暧昧游移的态度,经常性的走神,变本加厉带着补偿性质的百依百顺,在那一夜,真相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梵洺在用他做饵,引背后觊觎f.r的幕后黑手出洞。
这件事还是梵洺的特助云图见他被蒙在鼓里实在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不小心说漏了嘴。
戚以沫觉得讽刺。
在那样的同生共死之后,才知道他和梵洺爱情的伊始,就是一场骗局。
他想起惊心动魄的那一夜。
四周枪声大作,血液与硝烟独特的气味刺激着嗅觉,有人中枪倒下,红红白白的脑浆洒了一地。定时炸弹接二连三爆炸,热浪掀天,炙烤两人伤痕累累的背脊。
戚以沫第一次看见人在面前炸成碎片,恐惧地不住发抖。
视野蓦地一片漆黑,圈在他腰间的手上移,温柔蒙住他的双眼:“别怕。”
梵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