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是不是要去买条新的围巾,那种暗色的,没有明亮的色彩,适合成年男性的样式。一时恍惚,我似乎又看到那时候,大学的冬天安静而幽长。因为冷所以大家都喜欢蛰伏在自己的地盘上,不肯动。连打个热水都推三阻四,安扬却没这种懒病,应该说是他安静不下来。
时常在最冷的时候,穿着料子很好的大衣,围着一条名牌的,颜色优雅沉暗的围巾,拖着我去赛车场,看别人赌车。
蜿蜒危险的山上公路,附近上社会大学的青年经常会聚集到一块,在寒冷的天气里,开着改装车闹哄哄地大叫,往前冲,没有回头的疯狂。
冬天里,这份疯子一般的冲动情绪,可以传染给任何人。就好像冬天夜晚里那种冬眠似的僵冷都被赛车场的耀眼灯光赶跑,被不专业去用命去拼的车手的引擎咆哮惊醒。
人太多,安扬拉着我的手在人群里往前挤,他很兴奋很喜欢这种氛围。我觉得,被他牵住的手很温暖,越是温暖身体的其余部分就越是寒冷。
有时候都想不明白是浑身颤抖好呢,还是只有身体的一部分是温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