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动。我嘴唇上有些潮湿的刺痛,跑得太用力咬到下唇一下就尝到血腥味。
应该还没事吧,安扬其实跟我开个玩笑也说不定。这种念头刚刚起,一声尖叫就响起。
是黄晓佳的声音,从那扇开着的门里传出来。而身后是安扬平平淡淡类似自念着的话语,“小云,别跟我比狠,我说我受不了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就算你自残我也受不了这种事情。”
我没空管他念叨个什么劲,我只是跌跌撞撞地往开着的门跑去。
33、第33章
我很难去想象安扬为了毁掉他自认为的敌人时,他的手段能有多残忍。
我只是无比庆幸自己跑得够快,我更庆幸黄晓佳那种凶狠到让人吃惊的反抗力。我冲入屋子看到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压制着黄晓佳,一个男人几乎要折断她的双手地抓住她,而黄晓佳一双眼睛里全是发狠的血丝,她哪怕是在尖叫也没有哭哭啼啼的姿态。
她身上的家居服被撕裂出一大块,露出洁白的肩膀。两个男人的动作利索而冷酷,像是屠夫面对着一块白花花的肉块,正在冷静计算要怎么切割才最合理,就算黄晓佳已经咬住其中一个人的手,咬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也不见那两个人皱眉头。
要摧毁一个人其实很容易,她最怕什么——无时无刻如影随形藏在心里的恐惧,如果再次重现那种恐怖的经历,能像是海潮舔舐沙堡那样轻易就崩塌毁灭。
黄晓佳。我看到这种场面内心里最压抑的那根神经终于被连血带肉地扯断开,崩哒的断裂声太清晰,我视线一黑,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被愤怒与憎恨给裹挟了。我大吼一声操起桌子上一个玻璃的水果盘,上面的反季节水果全部都从盘子里滚到地上,我将坚硬的玻璃器皿往那两个男人砸去。只是一股力气,没有任何技巧的凶狠惨厉。
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其中一个正在压着黄晓佳的男人很快就侧身,盘子只砸到他的额角,淤青破皮,几丝血水横流而出,狰狞无比。
黄晓佳借着空隙一脚恶狠狠地往上踹向那个被我砸到的男人的脸,这下够狠够快,刚刚好踢得那个男人往后仰。可惜鞋子是软底的,黄晓佳在心里搞不好正在骂娘,为什么穿的不是十五公分高跟鞋就能直接在他脑袋踹出一个洞。
我已经冲到他们面前想将黄晓佳从这两个人手里扯回来,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身体,身体猛然一弯,我还有些茫然,剧痛从我腹部传来,我整个人已经止不住平稳往后跌倒。那个被我砸到的男人一脸冷酷,棱角分明的脸已经流下一大道红色的血迹,他也不擦,一看就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杀气腾腾的一脚将我踢开,连跟我呛几声都省了。
我摔到地上,手肘用力撞到地板上,一阵黑晕出现在视线里,令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一层黏腻扭曲的隔阂。
黄晓佳开始怒骂不休,对她来说这根本就是飞来横祸。有两个qín_shòu不如的男人撞开她的门……我该庆幸黄晓佳永远的小心谨慎,不然这两个男人不会拖了这么久还没得逞,只是因为骗不开这个女人紧闭的门。
但是更qín_shòu的是安扬,明明知道黄晓佳经历过什么竟然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来毁掉她。他已经彻底疯了,安姚的警告是对的,安扬早就从里到外疯到没有一点人性的良知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冲过去,死死攥着拳头,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往那个男人的腹部上砸。我眼睛瞪得太大,几乎撕裂了眼眶,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红色。没有哪一次我愤怒到这样,我想杀人,想将他们都杀掉。
没人知道黄晓佳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我早已经是腐烂在臭水沟里的一块烂肉,黄晓佳就是那个肯对我另眼相看的人。
就连安扬都无法做到这样,他说,李子云确实是个废物。
而黄晓佳说,李子云不是没有依附物就会死亡的菟丝花。
我感激她,我从来没有这么珍惜地感谢过这么一个女人,这不是爱情,但又是如此重要。
场面混乱如同被摧残过后的战场,没来得及收拾的咖啡杯砸碎在地面上,摆饰用的一些饰品跟干花篮子散乱一地,搁着的几本书籍被人踩散了书脊。黄晓佳布置的家,被毁个面目全非。
我不屈不挠地冲上去,可能是被我们的挣扎激起了血气,那个被我砸到的男人完全没有了顾忌,伸手掐住我的脖颈,狠戾的手劲让我在被他抓住的一瞬间就看到死亡的深渊。
这种家伙,根本不像普通的保镖或者临时雇来的小混混。
“滚。”
一声厉声大喝砸醒了这个混乱到如同搅糊的地狱,我混沌的眼珠子里印出安扬逆光出现在门口的场景,一恍惚,黑与光芒交缠成一种缓慢的剔透,安扬与大学时候的他重叠,但是很快这种错觉又离去。
那个犹带青涩美好的男人,早就碎成玻璃渣,看着闪亮精致,一真实碰触就是血淋淋的痛苦。
安扬走入屋子像是他才是主宰,怒气冲冲地急速走到那个掐住我的男人面前,一脚将他凶狠踢开。那种恐怖的神情还有没有任何留情的凶残动作,令人战栗。
我被解脱出来,腿软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一阵疯狂的呛咳。
“我什么时候让你打他的?”安扬践踏起人来完全没有手软的迟疑,他像是被人扎瞎眼的愤怒,一脚接着一脚死命地往那个男人身上踢。
我愣愣地看着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