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渐止,迟熙言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两人拔下燃了大半的蜡烛,容珩仔细地将滴落在蛋糕上的蜡油挑掉,整整齐齐切下一块三角形,盛在雕花的骨瓷盘中,捧至迟熙言面前。
迟熙言接了过来,用小银叉叉起一块送到嘴里。带着微苦的浓郁香气瞬间在口中充盈开来,细腻厚实的口感温柔地裹覆着唇舌,缠缠绵绵地顺着咽喉滑落下去,再于回味中漫上一缕毫无负担的香甜。
迟熙言几乎落下泪来。
这是只有容珩一个人才做得出的味道。迟熙言从小爱吃甜食,却偏偏不喜欢甜食太甜,家中的糕点师依着他的口味修订过许多次配方,但都或多或少差了点什么。惟有容珩,也不知是找到了什么秘诀,总能做出不多不少正合他心意的味道。
“还喜欢吗?是不是没有变?”容珩坐在他脚边,仰着头望着他,眼中是藏不住的卑微的期待。
“喜欢,”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就让自己再自欺欺人这一角蛋糕的时间吧。迟熙言说,“没变。”
容珩闻言笑了起来。那笑容温柔得教迟熙言不敢看他。
一块蛋糕的时间就这么短,再怎么慢慢消磨也不能拉长多少。
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