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指在脖颈上带起一片麻意。
闵灯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眼睛越发移不开,手也无意识的抓紧了枕边。
霍疏突然翻身过来,闵灯吓了一跳,迅速平躺。
抓着枕边的手悄然蜷缩,拼命的压抑着快控制不住的喘息声。
“睡了吗。”霍疏低声问。
“就睡。”闵灯回答。
房间重新陷入了安静。
“那个……”霍疏又开口。
“干嘛……”闵灯蹙眉翻了个身,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
“我——”
“你闭嘴。”闵灯蹙眉出声,霍疏的声音就是导|火索。燎得他浑身难受。
一直半夜凌晨,两人都没有睡着。
一人咬牙切齿猜来猜去电话对面西门庆是谁。
另一人浑身燥热在床上蹭来蹭去又不得章法。
两人这也算是同房异梦了,这样的感情注定出现裂痕。
果不其然一大早。
霍疏骤然转醒,看着旁边床上早已冷却的被子,顿时悲从中来。
现在不光晚上背着他打电话,就连清晨五点的第一缕阳光都见证了他的绿帽子。
与卧室悲凉气氛不同的是,这会儿站在厕所的闵灯眼神呆滞,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一条内裤。
准确的说,是一条刚洗过的内裤。
水滴一点一点的落在地上,砸出漩涡。闵灯眼前闪过一片片白光,白光里裹着的是撑着手臂的霍疏,低声喘息的霍疏,蹙眉的霍疏。
闵灯昨天悄悄把被子掀开,冻了十来分钟,身上的火才算熄灭。他没想到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内裤湿了。
还有刚刚才想起来做的梦的片段。
霍疏翻身下床,急促的走去厕所。在厕所门前却停住了,徘徊往复。
厕所里的人久久没出来,也没声音。
大早上实在太早,脑子里血液供给不足。
霍疏难得冲动,越想越觉得要问清楚,
他伸手敲门,“闵灯?”
厕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回应,“……干嘛。”
“我有件事问你。”霍疏说。
“等我——”
“我今天等不了。”霍疏边说边推开了门。
闵灯来不及阻拦,拿着内裤的手仓促间只能背在了身后。
厕所空间不大,平时霍疏进来都显得拥挤,别提两个人挤在一起。
空气全被压了出去,空间在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接近。
闵灯哆嗦着抓着手中的内裤,不住的往后退。
就在后背碰上了冰凉的墙体的时候,霍疏伸手将人拉住了。
“有……什么事你说啊……”闵灯紧张低头,不敢看他。
“闵灯。”霍疏严肃发问,“你老实交代。”
“……啊?”闵灯抬头茫然。
“你别装傻。”霍疏咳了一声,“坦白从宽,抗拒……抗拒我也没办法。”
闵灯看着霍疏的表情,心里顿时一惊,他晚上做那个梦的时候能发出声音了吗。
霍疏听见了?
他说什么了吗?
闵灯紧张的头上汗都出来了,霍疏亦是。
双方对峙。
两分钟后。沉默。
三分钟后。沉默。
最终两人谁都没忍住,同一时间抛出筹码。
“我就是梦见你做引体向上而已。”
“这几天和你打电话的男人是谁。”
厕所两人同时安静,又同一瞬间惊讶发问。
“什么打电话的男人?”
“梦见我做引体向上?”
闵灯:“……”
霍疏:“……”
闵灯小心的拿着手上的东西,想绕开他走。
“你手上拿的什么。”霍疏随口问。
“没什么。”闵灯这会儿脑子乱了。藏着内裤就想往外走。
“等会儿。”霍疏把人拉住,脑子也乱的差不多了。
“你——”
“我做了几个引体向上?”霍疏问。
闵灯脑子成功死机。
一条刚洗干净的内裤,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两方大气都不敢出,霍疏胆战心惊的看着闵灯脸色越来越红,眼看闵灯拳头就捏紧了。
男人大早上起来洗内裤,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都没看见。”霍疏说完弯腰捡起了内裤。
出门转弯给晾阳台上去了,反应之迅速,机智又敏捷。
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真不是瞎说的,是瞎了的霍疏说的。
一直到去上班,闵灯都没有开口跟霍疏说过一句话。
这次是真生气了。
霍疏理亏,一路上讨巧卖乖把人送进餐厅,又毫无脸皮的凑在他身边蹭着贴着。
“衣服给我吧。”
“还没上班呢。”
“喝点什么吗?”
“手冷不冷,我帮你捂会儿。”
闵灯忍无可忍,却又没法发作,餐厅同事都在周围。
霍疏不要脸,他还得给他留着。
餐厅里隐藏在各处,悄无声息观察着这边的服务员小姑娘都疯了。
霍疏平时看着平易近人,没事还跟他们笑着打招呼。眉眼带笑看向你却又带起一片冰雪风暴,冻得人一个哆嗦。
所以小姑娘们都知道这人眼睛里就没有真正看到谁过,什么温柔脾气好都他妈是假象。霍疏这种面相不笑,别人不躲着就是万幸。
现在的霍疏更像是一座永不会喷发的死火山,依然冷漠疏离。但内里包裹着滚烫的岩浆,伸出去的手永远温暖合适。
那个被牵着手的人呢
还在发脾气呢。
“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