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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亦是一夜未眠,他靠坐在墙角仰头盯着那轮圆月,直到它消失在窗口里。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生死关头,最后都侥幸捡回一条命,让沈辞这次也恍恍惚惚的有一些不真实感,总是感觉自己似乎还死不掉。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已经没有半分转圜余地非死不可了,却还是提不起来临死前的紧张精神。
临上刑场仅剩一个时辰,沈辞竟然还开始犯困了。他打了个哈欠躺进被窝里开始打盹。有许青寒煞费苦心的关照,沈辞的吃穿用度一点儿都没受亏待,在狱中竟然还能顿顿吃到肉、盖上崭新厚实的棉被。被窝里又软又暖,沈辞睡得舒服极了,直到许青寒来才扰醒了他。
许青寒气色仍旧很差,与上次别无二致,一前一后两个轿夫用软轿抬进来的。他恹恹的摆了摆手示意狱卒退下,一手酒坛一手酒碗,走到牢门口席地而坐,把摞在一起的两只酒碗分开各自满上。
沈辞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赞道,“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