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澜仰头,月光流过他玉般的侧脸,语气听不出情绪:“这月亮,我在燕北经常能看到。”
徐禾还在纳闷他怎么突然停下来,结果原来是触景伤情,思乡了???
……可他不会安慰人啊。
于是徐禾只能,“……哦,还挺好看的。”
步惊澜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蠢得也算可爱。
他淡淡道,“是挺好看的。”
只是好看的,却不只是这轮月亮。
好看的还有女子指甲鲜红的丹蔻,折碎一朵牡丹如砍下一人头颅般狠辣。
好看的还有她明月下飞扬的裙裾,隔着水袖望过来含情脉脉的一眼。
这是淬了毒的罂粟。
一个沾满鲜血,阴郁恶毒的女人。
这个女人装得可怜无害,在一个雨夜里,跪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道,“惊澜,我要被送去长乐了,我好怕,我只有一个人,我好怕,我会不会死在长乐的宫里。”
她哭得很动人。
他站立灯下,目光从她微红的眼角,到颤抖的身躯。
尽管知道她是装的。
尽管知道这个机会是她千方百计,甚至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