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寿又走到路梦桫旁,笑言道:“姑娘命格甚好,缘人便在宫内。”
太后眼前一亮,眼中的慈爱又多了些。
童寿是个实诚人,干完活绝不留,在回答完太后的问题后,赶忙溜了出去,冯太后唤身旁宫女来揉肩,嘴却不肯停下来。
“刚刚童寿大师说的,哀家大致明了,只是你迟迟不大婚,不立后,终究对朝局有所影响,就算不选皇后,今年你也该举办选秀充实后宫,平衡各方势力,顺带给谡儿也挑个好的,谡儿年纪不小,还没个人在身旁照应,哀家身为长辈,也该为他好好选选了。”
拓跋肆本懒懒的靠在桌上,这一听顿时不乐意:“这不行,朕不大婚,楚谡也不能大婚,另外,选秀这事朕觉得麻烦,劳民伤财的,不办不办!”
楚谡刚踏进来,便听见这些话,心下也是不愿意的,对着冯太后柔声道:“姑母,谡儿多谢姑母的好意,只是谡儿心中已经有人,谡儿不愿意负了他。”
拓跋肆心下生出了些苦味,咽了口唾沫只觉得甚苦,却还是应和着:“母后你听,这楚谡心中有人了都,您就别多管闲事了。”
路梦桫见拓跋肆一脸假笑,忍不住讽道:“楚大人有喜欢的人,怎么拓跋哥哥语气酸得很,莫不是你们喜欢同一人?”
拓跋肆‘呸’了一句,冯太后神色有些为难,她的本意是想将路梦桫许配给拓跋肆,楚谡来后又想撮合楚谡与桫儿,现在看来,路梦桫总有些针对楚谡,楚谡则完全与路梦桫没有一丝合得来的地方。
“罢了罢了,强扭的瓜哀家也知道不甜,谡儿既有喜欢的人,哀家便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那天呀,挑个好日子,带来给哀家也瞧瞧,哀家给你指婚,绝不让你的心上人受一点委屈。”
冯太后说完,楚谡鼻子一酸,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除了符夙是真心待他外,也就是冯太后如此在意他。
楚谡第一次真心的对冯太后一拜道:“谡儿谢姑母体谅。”
冯太后是舍不得孩子受苦的人,当即亲自将他扶了起来,亲昵的抚摸了楚谡的额头道:“哀家视你为子,总想给你最好的以弥补这么多年的来你受的委屈,所以谡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哀家提,哀家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可越懂事哀家越心疼你,千万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吗?”
楚谡点头笑道:“谡儿明白。”
拓跋肆只道:“母后偏心,儿子也心有所属了,儿子不要选秀,儿子想试试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冯太后那可真是态度转变极快,拓跋肆一说冯太后就指着骂道:“你个小子懂什么!还心有所属,这么大的人了没个定性,你跟人家谡儿学学,你要是有他三分沉稳,哀家怎么会逼着你充实后宫。”
拓跋肆气的咬牙切齿的,谁知冯太后脾气更烈,直接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给赶了出去,至于选秀一事,冯太后交给了楚谡,且让他全权负责。
第9章 第 9 章
是夜。
楚谡被留在了宫中,具体理由拓跋肆是这样说的:母后叫你全权负责选秀一事,你得好好劝劝我,不然别说选秀了,我连后宫都给废了。
楚谡自然无奈,被拓跋肆留在宣室殿内,两人各做各的,也不觉得对方的存在有多不自然,拓跋肆虽然话多,看似说个没完,一到了夜里,他倒是厌烦起聒噪的人来。
拓跋肆很喜欢和楚谡同处一室的感觉,他批完公文,楚谡总能重新递上新的,上面画了重要的信息,拓跋肆也不需要逐字逐句的再去看上一遍。
楚谡帮着批公文,难得看见拓跋肆深夜还如此用心,唏嘘道:“陛下倒是头一次对政事如此认真。”
拓跋肆头也不抬,笑言道:“叫我陛下我都有些不习惯了,直呼我名吧,我也没把你当个外人。”
想想又不自觉摇了摇头,楚谡若是不恪守礼仪了,那也是咄咄怪事。
“倒不是我想深夜还看公文,只是母后万寿节那天,太傅与我约定了要在新晋将领中选出一名中领军统领禁军,我没见过那些将领,只能先看看他们的履历。”
楚谡顿时警觉起来,符夙之所以让他献身,便是希望他能左右拓跋肆选择中领军的人选,楚谡试探着问道:“那陛下可有心仪的人选?”
拓跋肆抬起头,眼神深邃,将手中公文递过道:“你有兴趣?那你替我瞧瞧。”
楚谡犹豫了,拓跋肆的这一举动,让他分不清究竟是在试探还是和往日一般。
“此事关系重大,我...。”
拓跋肆自己起身来到楚谡身边,公文摊在两人面前:“我没把当外人,就算你看了又如何?就是让你来选中领军,我也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楚谡鼻尖泛酸,连带着心脏生出了一阵酥麻,楚谡摇摇头道:“你放心让我选,我却不能做逾礼的事。”
拓跋肆轻笑了一声,见楚谡一双桃花媚眼中带着些许流光,心痒痒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道:“中领军的事到还不急,太后寿宴上让他们展示展示再选不迟,看见你我突然想起,那日我再佛寺也为你求了个礼物。”
楚谡:“嗯?”
拓跋肆起身走了几步,从自己的枕头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方锦盒,拓跋肆临了还有些不好意思,锦盒砸在楚谡面前,不像送礼像来送战书的。
“我...我头一次编这个,本想着送给母后做礼物,只是那小僧给的线多了些,多编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