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后揉了揉额头,看上去颇为烦恼的模样:“什么时候都有你的理,鬼灵精怪没个定性,这几月到还不急,世家女子总有好的,母后为你细细挑选就是了。”
拓跋肆这才继续呵呵轻笑起来,顺带和冯太后聊起了家常,猛地一个瞬间,拓跋肆冷不丁的问道:“母后曾经是有名的才女,在这长安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么母后可知道古往今来可有男人为后?”
冯太后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后背发麻,见拓跋肆乐呵呵的模样,正色道:“古往今来,从无此等荒谬之事,就算是男宠那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你这孩子爱玩母后道能理解,可有时玩过头了,出了格,母后可绝对不会包庇你!”
拓跋肆整理着衣摆,似乎对上面的花纹很是感兴趣的模样,听冯太后说完后,乐呵的出了声道:“母后可别多心,只是今日见到了一公子,又想起他的父亲楚渊当年和前秦文帝关系十分密切,故而有些好奇推断,您说坊间传闻楚渊...。”
“胡说!楚渊一介儒将,行事端正。一朝国破以身殉国,堪为臣子典范,纵然他楚家与我拓跋道不同而不相为谋,也不用此污言秽语评判于他。”冯太后瞪了拓跋肆一眼,敲了敲拓跋肆的脑袋,难得用这样的语气和拓跋肆说话。
仔细一想又觉不对,对着拓跋肆问道:“当年你父皇攻破长安,楚家十六口人皆殉国,其余楚氏的旁系也迁往清河一地,你怎么会见着楚渊的儿子?”
拓跋肆盯着冯太后,总觉得一向端庄沉稳的母后,一提到楚家之人,好像更加激动的几分,一贯的冷静也不复存在。心中暗暗有了几分推测,却又不好意思宣之于口,据说当年楚渊是个相当的美男子,在长安城可谓迷妹万千,莫不是自家母后也是其中之一!只怕地下的父皇听到,还得跑去楚渊处打上一架呢。
拓跋肆笑着,一贯的放肆。冯太后岂能不知他的想法,啪的一声,拓跋肆抱着脑袋喝道:“母后,您打我作甚,莫不是我猜对了,您恼羞成怒!”
拓跋肆抱着脑袋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冯太后讥笑了一声道:“叫你多读读书,我看你书都读到狗脑子里去了!他楚渊是我表兄,是你表舅!你表舅当年殉国,是他忠臣子之道,是情曲命不屈,只可惜你父皇还未来得及追封,便驾崩了,这几年来哀家心中也一直挂念着这事。”说着说着,冯太后的神情有些萎靡,想来她与楚渊一家的关系,定然不浅,否则也不会听见楚渊还有子嗣存世时,露出这么激动的神色来。
拓跋肆心中暗喜,那个楚谡对符夙看起来可是不一般,若自己能有个亲戚身份,似乎更沾亲一些。
“唉...。”冯太后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又对拓跋肆呵斥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崽子,整日不理朝政,那玉玺摆在你桌案上都生灰了,三年来你就下了一道旨意,居然还是提拔那个符夙的,哀家警告你,别指望我再来帮你处理政务,还有若有机会,把你表舅的那位遗子带进宫来,我不能补偿你表舅,可他的孩子,哀家定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
拓跋肆躬身道:“您尽管放心,儿子封了他通事舍人一职,未来再慢慢晋升,有朝一日给他个大恩典也未尝不可。”拓跋肆心道:也就不知,什么样的位置才能算恩典赐给那人。
冯太后一颗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还未告诉我,那孩子叫做什么?”
“楚谡,字直屹。儿子想着这楚谡该是个楚楚谡谡的人,他的气质想必和楚渊将军很是相似。”拓跋肆笑道,赶忙让楚谡给冯太后留下一个好印象来。
三日后。
宫外一个不情不愿的楚谡准备入宫,宫内拓跋肆兴奋了几日,连带折腾了宫内上上下下千来人,堪称混世魔王的典范,弄得宫内上下人人自危,就盼着哪路神仙显灵,把自家陛下给治一治。
贪乐殿。
楚谡被强迫着换了一身玄色的官服,心中默念早上出门时符夙说的:戒急用忍,戒急用忍!
楚谡站在大殿前,抬头一瞧。烫金的三个大字,有些嘲讽的轻哼一声,这殿名的确是这皇帝该有的风格,正想着,吴用便从大殿内出来,神情十分无辜,可这无辜却又带着满满的滑稽。
在楚谡看来,吴用今天是‘五颜六色’的,就连脸也是五颜六色的。
“吴公公,你这是...?”楚谡憋了许久,这才冒出一句来。
吴用也是十分无奈,满身的颜料,五颜六色的。他堂堂一个内廷太监,统领着宫中千来人的大太监,如今一身花花绿绿的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害臊。
“楚大人见谅,还请先进内殿等候,陛下昨日研习丹青,睡得晚了些。”吴用低着头,清晰的看着绿油油的颜料滴下,若有把刀他现在肯定能毫不犹豫的捅自己一刀。
楚谡点头朝殿内走去,周围一些路过的小宫女轻笑着,却也是苦笑。
吴用一偏头,正巧对上苦笑一声道:“你们可笑吧,赶明陛下拿你们作画时,可别让本公公为你们推脱。”
小宫女们神色一惊,俯身行礼道:“公公辛苦,奴婢们定记着公公的恩情。”
内殿。
整座内殿皆弥漫着书香气息,桌案上的书简摆放的井然有序,殿内焚着香,却又不浓厚,只带着浅浅的果味,不会让人生出压抑的感觉来,除去拓跋肆理政的桌案,殿内只有一处席位,就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