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著、说著,忍不住哭了。向他坦诚这些,不知道有多痛。痛到好像住在我身体里的母亲,此刻正在用刀一分分剜去我的心脏,然後将她自己的取而代之。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他的,我们在谋杀中保留著这份默契。
我终於抽噎著完成了我的献祭陈述。他起先有些大惑不解,然後慢慢的终於听懂了。最後,他将我拦腰抱起来,扔回我房间的床上,替我盖上被子。
“今天就不要去学校了,”他说,坐在床边,怜惜的整理我的额前的头发,“我替你预约下午的心理医生。”
09
说实话,在走进医生办公室之前,我还幼稚的紧张了好久。我想,他是真的打算催眠我,然後让我接受变性手术吗?这样的速度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还没有做好和这个世界告别的准备。当然,在穿著常服的医生在我面前坐下之後,这样的紧张感就消失了。
“其实,我一般不接这样紧的s,但是你父亲很坚持。他很担心你,他告诉我你的心理疾病很严重,你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倾向。”长发冷豔的医生从镜片後面露出一对犀利的、透视人心的眼睛,但她的话是温柔的,仿佛开春後酥软稠密的雨点。我竟被这样的温柔弄得差点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爱我,“他和我说了你们家庭的情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