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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杯,」潘仔不可思议,「你该不会真的沦陷了吧?」
戴品非对他竖起中指,耳朵却有点热。
妈的这家伙,实在吵死人。
一个礼拜以後,潘仔把一堆文件往他桌上摔。
「你干嘛?」他瞄他一眼。
「我要跟你一起去拜见嫂夫人。」潘仔这样笑著说。
於是没过多久,他们动身回台湾。
名义上是因为一堆杂七杂八的工作,但实际上到底是为了什麽,戴品非自己心里当然雪亮无比。
「你还记得说过的那句话吗?」
飞机上,他这样问潘仔。
「哪句话?」潘仔一脸茫然,「我这辈子说过那麽多话,你指哪句?」
妈的,就是那句啊,先爱上的人就等於先输了一半。
戴品非感觉有点别扭,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最後只是哼了一声:
「林北只是觉得,你他妈的说得实在太对了。」
现在仔细想来,他何止输了一半,他根本输到脱裤子了,干。
没想到林信却简直从人间蒸发。
手机换了,地址也搬了,这个人真的狠得这麽彻底。
戴品非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他手下的team日子也一天比一天难过。
直到失去联络的现在,他才猛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简直单薄得可怜,没有任何共有的朋友,甚至後来也不相处在同一个校园,那麽他和林信中间到底还有什麽?
除去掉ròu_tǐ上的彼此慰藉,或许他们什麽都没有。
你是这样想的吗?林信,你觉得我们之间什麽都没有了吗?
既然你他妈的这麽有种,就不要让林北找到你。
戴品非开始焦躁起来。
本来以为回来台湾,一切都比较好办,哪里想到就算同在一块这样小小的土地上,彼此还是人海相隔,令人生气的是那个家伙居然还搞失踪。
妈的。
工作中间,戴品非越想越情绪不稳定,於是喊了休息,走出去抽菸透气。
阳台上,他懊恼的爬著头发,自己到底在干嘛,实在太不专业了。
但是他就是静不下来。
「介意借点火吗?」
忽然旁边有人很不识相的说。
他转过眼睛,本来想恶声恶气一番,却发现是刚刚被他拍摄的女。
她里头还穿著清凉火辣的短款紧身抹胸小礼服,室外温度有些偏低,但是她仅在外头罩了件长外套,他知道是因为他中途喊卡导致她不能换装的缘故。
想想对她也有些愧疚,戴品非虽然嫌麻烦的皱起眉头,却还是往口袋里掏打火机。
「不用找了。」
她微笑著说,咬著菸倾身过来,往他的菸屁股上一碰,是很诱人的姿势,可惜戴品非没有那个心情。
「你常用这招勾引其他男人吗?」他冷冷的问。
那一瞬间,他清楚的从她倏然瞪大的眼睛感觉到这句话对她的伤害,就连自己也发觉刚刚的失言实在太过无礼,他更加烦躁的搔了搔头。
「抱歉,我现在很烦。」他像是解释的说。
气氛沉默得尴尬,他低低咒骂一声,转身回到摄影棚。
最近一直搞砸事情,妈的,是卡到阴还是怎样。
收工之後,戴品非的心情恶劣到极点,穷凶恶极的屎面让工作人员个个识相的主动退避三舍。
他搭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正往口袋里找著车钥匙,却看见有个人影站在电梯前,他停下脚步。
是那个女,很随意的靠在柱边,手指夹著香菸,望著前方的侧脸有种难言的寂寞感,戴品非心一跳,这个画面多像谁。
像是从眼角看见他,她转过头来,黑色的眼睛盯著他,有些倔强的表情。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她说。
顿时戴品非有些移不开眼。
她那样的神情太过熟悉,让他几乎就要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干,林信,你他妈就这麽阴魂不散。
情绪犹如石块,和卡在他胸口的什麽一撞,瞬间燃闪火花。
他哽了哽,然後说:「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才和你道歉。」
那个女始终没有收回目光,一直那样看著他,忽然偏过头笑笑: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把菸丢在地上踩熄,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戴品非却还是没有动。
等到清脆的高跟鞋声逐渐远去,他像是沉思什麽,然後缓缓的蹲了下去,捡起那根菸凑到鼻前一闻。
果然是七星的味道。
林信还是没有音讯。
明明就已经委托人去找了,为什麽却还是一点讯息也没有?
那段日子戴品非越来越暴躁,即使潘仔也有些受不了。
他的菸越抽越凶,但是却无法藉由尼古丁来麻痹一点焦虑。
妈的你林信,简直要整死我。
不过就这麽小小一个台北,为何我却见不到你?
干。
林北真的很想你。
他和她又见面了。
侯筱洁,有台湾第一美腿名模的美誉,声势正红,光是这个月就不晓得登上了几家大型杂志的封面。
但是他注意到她的地方,却不是这一些。
他发现她的黑色眼睛里有一些东西,倔强却寂寞,多麽像林信。
明明他们是多麽不同的两个人。
侯筱洁看著镜头,美丽的眼睛,美丽的笑容,看起来却那麽的孤单,到底你在想什麽?
林北不想知道你的那些看不透